气氛被烘托到了极致。
水晶也跟着大家的节奏起身，她扬起手臂刚准备鼓掌，只听刺啦一声，耳后传来了裂帛的声音，那撕裂声是从右后方传来的。
她有些兴奋地朝边上望去，却发现大家的视线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可目标人物似乎并不是苏禾，而是她。
水晶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步子，只感觉头皮一凉，原本早上精心打理的假发片也在衣服的撕扯间应运落地。
她捂着头皮，有些自顾不暇，腰线间捆绑的珍珠腰带一颗一颗地落在大理石地面上，那声响和动静剧烈，足以让站在舞台上的een总裁都投过目光来。
水晶心脏漏了一拍，原本得体的表情管理此刻终于失控。
她张着嘴，浑身的血液像是僵滞了一般，大脑放空，什么都做不了。
她原本幻想报复在苏禾身上的场景，居然尽数地报应在了她的身上。
众人的视线灼热，让人招架不住，苏禾半蹲下身子，抱着膝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虽然没有镜子，看不到现在的狼狈，但是四面八方灌入耳中的言论，却足以让她崩溃。
“天呐，这不是een春秋款的礼服吗，居然被她穿破了，以后她还能借到高定吗？”
“我关注的是她的头发，她头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秃了，之前不是还说她天生头发多，瞧不起我们戴假发片的吗？”
“我看她就是假摔博眼球，这种事情又不止做一次了，当初不就是一摔成名吗？”
“een的衣服质量这么差吗？”
“水晶还是最新一季的品牌大使，这一定是有人在使诈，让她下不来台。”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抛头露面，上来扶一把。
毕竟这种事是在een主场，砸的还是een自己的招牌，谁也不想在这时候赌上自己的前途。
原本对准了模特们的摄像机再次转向了她，那咔嚓咔嚓的闪光灯，闪到她头皮发麻。
水晶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突发状况，直到品牌经理冷着脸走过来，毕恭毕敬地把她请了出去。
走廊上，品牌经理维持着表面上的礼貌，语气却极度不爽：“水晶小姐，咱们是大明星，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呢？”
“在此之前，我已经和你们多次强调过，我们品牌走的是高端路线，用不着那些旁门左道的伎俩，那样会损害我们品牌形象的。”
“当初我们看中你作为品牌大使，就是看中了你人淡如菊的气质，今天怎么都搞砸了？”
经纪人站在边上，大气也不敢出。
水晶的事业还在上升期，een也是她第一个获得的国际品牌头衔，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
过了半晌，她才弱弱挽尊道：“以后我们一定严格监督艺人的一言一行，不会让品牌失望。”
品牌经理刚走，水晶才从这紧张的气氛中抽离出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解尴尬。
她余光一瞥，刚好看见苏禾从身边经过。
她目视前方，姿态里有着贵族的慵懒和松弛，周围的人事物仿佛都被自动虚化成了背景板。
这对于向来星光熠熠的水晶而言，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她着实气不过，上前一步拦住了苏禾的去路，质问道：“是你搞的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