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鹿衔怀里。
他先是愣了一下，记忆才慢慢重现脑海。
是自己提的要求没错，但怎么就接受了呢？
不过鹿老师人真好，有求必应。
这一觉睡得安稳，昨天的一切都被他抛到脑后。
满血复活！
眼睛痒痒的，苏木抬手揉了揉。被子撑起了圆润弧度，空调凉气见缝插针地钻了进来，冷不丁的。
苏木抖了一下赶紧把手又收了回来，将被子裹紧，只露了个脑袋出来，发丝乖巧地散在枕边。再睁眼时，对上了鹿衔的视线。
他的鼻息打在皮肤上，温热，狭长的眼睛里带着柔和，鹿衔在他心中的样子和初面时不一样了。
冰山好像迎来了春天。
“真好看。”苏木几乎是下意识出声。
“你很喜欢？”鹿衔的声音没有起伏。
苏木一怔，倒也没觉得尴尬。
“没人会不喜欢鹿老师吧，你这么好。”他轻声回应。
那双永远在笑的眼睛，好似从不会说假话，传出的任何话语都真诚，让人愿意信服。
鹿衔错开视线，没有说话。
房间变得安静。
他起身听到了苏木带着歉意的语句。
“对不起鹿老师，把你吵醒了。”
“没有。”鹿衔停顿，站在床边，回头看他。很久后才说了一句：
“你如果不想，可以不去。”
苏木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昨天这么反常，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他抬眸笑了笑，声音温柔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眸光中都带着笑意，晦暗不明的光线下，两人间的距离好像被无限拉近，中间却又隔了层看不见的玻璃。
和以往一样，他变成了那个爱笑的苏木，昨天的一切仿佛只是云烟，随着渐亮的天光与黑夜一同消失了。
只有鹿衔记得敲击的雷雨声，掌心的温度，温热的泪痕。
*
驱车前往蹦极台的路上，很是安静。
“这次谁先来？”吕潇月出声询问。
提前定好顺序后，就可以直接开始了。
没人说话。沉默持续了好一会。
苏木的声音划破寂静，“我先来吧，还挺期待的。”他脸上带着笑，手却在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