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不说话了，一双褐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看得姜青发怒，随手拿起身边的水果就扔了过去。
艾骁也不躲，精准地接住了，他眸子渐渐灰暗，低声问道：“你来找我，是因为这件事吗？”
“不然呢？”还能因为什么！姜青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勒令道：“你最好一五一十都和我交代清楚。”
艾骁仍看着她，眼中隐有湿意，他自以为那么了解她……可他该知道的，姜青那么会骗人，那么会哄人，她才不是真的想见他。
如今的她……不太爱哄人了，直来直往，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
他叹了口气，一边给她切水果，一边回答：“是，在执行造梦之前需要非常详细的背调，一部分是蒲松简提供的，他有他的优势，一部分是我让人收集的，这个过程长达半年。”
半年……蒲松简这个狗东西！
姜青心里的火冲上脑门，她平复着呼吸，艾骁却极其自然地叮嘱她：“你怀孕了，不要太动怒，就当听别人的故事便好。”
她不领他的好意，又问：“包括里面出现的所有人？你也都调查了？”
“嗯，查了。”
“他们怎么会……”她没说完，但意思他该懂了。
“这世上每个人的性格都可以细化作一串串代码，他们会做什么，怎么做，也都可以用不同的代码组合，最后做出最优解。换句话说，他们在那个世界会做的事，完全有可能发生在现实世界，我不过是给他们创造了一个条件允许的环境罢了。”他起身，走到她跟前，弯腰凑到她面前，“只有你，是没有代码的。”
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姜青后退一步，问：“他们会有记忆吗？”
“不会，那是为你而创的，除了你，没人知道。”
她却是不信：“我看不是吧？既然是代码，那也可以被记录，也可以被备份，蒲松简一定是看过了，所以才破防性格突变吧？”
“应该。”他点点头，“其实你的破绽很多，那些人也很嚣张，一查就明了，是蒲松简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揭露，选择自欺欺人而已，。”
“听你这话，倒像是在说我的不是。”她冷哼一声，伸手将他推开更远。
却被他一手抓住，顺势捂在心口：“不，我是在向你述说他的可笑。”
抽也抽不出来，她只好作罢：“那记录呢？”
“只保留了一部分。”他保留了两人所有的对话，他视若珍宝的，她将他看做唯一后盾的样子。
虽然，她平时也很少喊他出来……
“其他人的呢？”
“基本都被蒲松简销毁了，倒是给你看看他们的一些资料。”
资料也很少，姜青随手拿起一些查看，很快就蹙起眉头：“男……绿茶？彭羕？颠倒黑白呢？小羕怎么可能会是……”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你的员工。”
姜青默了。
是，确实不够了解，今天之前和她说，宋岚臣那么骄傲的人偷偷爬过她的床，她也不会信。
她又翻了翻，发现连蒲松简他也调查了，资料翻着翻着他又靠了过来，姜青深吸一口气，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