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样子吓到您了吗？”艾林·亚伯的语气十分温柔。
“不是，不好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我认识您。”乐潺慌张地撒了个谎。
他只是有些惊讶，艾林身上有种令他感到安心和怀念的气质。
对了，很像褚辛……
“噢……既然如此，您还信不过我吗？”艾林·亚伯和蔼地问道。
“我只是还没弄明白，跟踪我的无人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可以边走边说。”艾林·亚伯说着伸出了一只手，邀请乐潺同行。
“最近街上总是不太平。”乐潺道，“塞壬好像激起了一些人意识深处的邪恶念头。”
“短期内，a区的犯罪率的确会上升，除了模仿以外，焦虑和不安也会让人产生冲动犯罪欲。”艾林用平淡的口吻说道。
不知为何，乐潺觉得他的思维和语言表达有点像褚辛。
他想找一些话题，打发一下时间。
从名片上那一长串的头衔来看，艾林·亚伯有许多社会经验，应该懂得不少。
“塞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现在大家都在讨论这个话题，亚伯学长您怎么看呢？”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怎么看？”
“我觉得他们好像一点儿也不明确自己的目标，纯粹是为了破坏而破坏。没有意志的组织就是一盘散沙，应该很快就会消失吧。”
乐潺顿了一下，又道：“只是我个人的拙见。”
“嗯……这很有意思。我认为，从他们的表现来看，最直接的目的应该就是阻止和平协议的签订吧？”
“呃，可是从结果来看，这个目的似乎没有达成。”乐潺接道。
“不，和平仪式只是一个形式，事实上原本计划签订的许多后续协议都会被搁置。”艾林迟疑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多嘴了。
“亚伯学长您知道得真不少呢。”
乐潺不免想到，亚伯家族是外交官世家，艾林又是赫赫有名的e区大学城精英，有着旁人无法匹敌的人际关系圈。
“我只是靠着养父母的关系，和亚伯家族的名声，与法尔肯宫当差的那些人走得近罢了。”艾林苦笑道。
法尔肯宫便是蓝星联邦理事会的行政大楼，代指联邦行政中心，由建筑大师艾伦·法尔肯建造而得名，这一点乐潺当然知道。
“关于那架无人机的来头，我想我可能知道答案。”艾林道，“你注意到机身上的图案了吗？”
乐潺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一个红色的，像是铃铛一样的图案。”
“是的，那是象征复活的风信子，意识之海的标志。”艾林说道，“你被这个来自群星帝国的组织盯上了。”
“意识之海？”乐潺脱口而出，“亚伯学长居然知道意识之海？”
“也仅仅只是知道而已，起初它是一位叫做萨瓦纳的学者在晚年留下的一篇论文中提到的概念，后来又有学者认为它是某种高维存在，也有宗教者说它就是人死后的归宿。”艾林微笑着解释道。
“萨瓦纳晚年对于心灵修行相当痴迷，据说她在冥想时抵达了意识之海。她认为，能够抵达这片领域的人，拥有穿越时间的能力。这个观点被后人称为‘意识之海假说’，或是‘萨瓦纳的预言’。”
“听起来很神棍，和那架无人机、还有那个组织又有什么关系？”乐潺追问道。
艾林继续道:“世人都说萨瓦纳入魔了，放弃了科学，其实不尽然，她所说的穿越时间，并非毫无依据。”
乐潺耐心地静候下文。
“因为现在出现的这个叫做意识之海的帝国组织，就拥有穿越时间的能力。”艾林解释道，“准确来说，由意识之海操控的猎人才是时间穿越者，这群智芯体精密地执行意识之海下达的指令，观测着未来发生的一切，只是目前我们还无法确定他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也就是说，意识之海不仅是一种概念假说，也是一个实际存在的帝国组织？”乐潺感到惊悚，“亚伯学长，你说得太多了，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穿越时间……真的能做到吗？
这听起来太过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