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裴辞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浅浅掀开眼皮看了眼来电显示，便径直反扣回去。这个时间点能够肆无忌惮打他私人电话的，除了郑挽晴，找不出第二个相同的胆量。
她打不通电话也不着急，但那短信很快到来：“你老实告诉我，裴宥上个季度批准研发的新产品资金链出现问题，是不是你干的？”
可裴辞甚至连看都没看，裹上浴袍，径直往浴室里走。那正在刷牙的人被吓了个半死，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扣住了腰，往那温暖的怀里带。
他没系带子，楚昭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裸体上。
“裴辞……”她挣扎着，“你好歹穿个内裤啊！”
变态吗是！
他漫不经心地把牙刷塞回她的嘴巴里，替她上上下下律动起来，解释道：“待会晨勃了会勒得难受。”
“……”
楚昭不想和他聊这种色情话题，以免自己遭罪。于是迅速刷完牙洗完脸，往餐桌上坐，等着上门服务的早餐。
等裴辞出来的时候，那盘奶油蘑菇汤已经被摆上桌了。气味对于早餐来说实在是有些浓重，但他没说，只是楚昭盛给他的时候，一口都没喝。楚昭眨眨眼，说，“之前在国外经常喝，刚才看到菜单上有，就想尝尝。”
“嗯。”
“你不开心了？”
“没有。”不至于。
“哦。”
楚昭的心放回到肚子里，专心解决自己的汤。
裴辞正在看早报，手边一杯咖啡，仿佛真是什么成功的商业人士。楚昭吹拂汤面的瞬间里，也会偷偷瞧他两眼，只是越看越觉得帅气，越看越觉得可恨。什么商政新贵，狼面兽心的资本家罢了。
他知道有道不满的视线在打量他，只是不说。等看完整个政治版面，才缓缓开始算账：“年前医生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联系不上你。”
男人抬起剑眉，黑眸里晦暗翻涌，压迫感十足，“楚昭，你是不是断药了？”
“没有病的人为什么要吃药？”她说，“我已经好了，我能够正常活着了，所以不吃药了。不行吗？”
他眯起眼来。
“你确定？”
她抬起头，却不正面回答。裴辞点点头，了然。
“好。”他意外地好说话，“你不吃就算了，医生的回诊电话不接也算了。但如果你下次继续犯病想要轻生，记得别给我打电话，我嫌晦气。”说完就端着咖啡杯走了。
楚昭被这话刺了一下，半晌才回过味来。
他又生气了。
这一气便气到了回程那天。年初六，张助理苦哈哈地驱车前来接人，看见楚昭和裴辞都面无表情的脸，眼观鼻鼻观心，明白两人是吵架了。
一路上车内气氛压抑得他想立刻跳车辞职，但想到百万年薪，又默默承受下来。好在两人并没有交谈，玩手机的玩手机，工作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