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眨了眨眼睛：“你哪来的酒？”
“当然是我买的，我再厉害也不可能从你那个空荡荡的酒柜中凭空变出一瓶酒来。”
塞西尔挑了下眉：“没办法，我又不喝酒。”
迪马斯继续道：“好吧，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会在今晚翻墙去找他。爬到他的卧室里，对他说‘我想你了’。”
塞西尔抬眼望他：“啊？……”片刻后，他不愿意再和醉鬼纠缠，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身穿暖色睡衣的人踽踽行于夜色中，他看起来身手敏捷，轻而易举地就翻过了两幢别墅之间的阻隔物，他似乎有着极强的目的性，又站在房子的主体部分沉思许久，才终于找了个方便的落脚点开始往上爬。
刚刚把小克里斯哄睡的克里斯回到房间后，就看到正从阳台上翻进来的塞西尔，他的眉梢结了一层白霜，又因为到了温暖的室内的缘故，很快化成了水。
克里斯眨了眨眼，脑海中很快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来：“塞西尔……你不要告诉我，你翻墙进来的。”
他点点头，神色竟然可以被称为是诚恳：“很简单的。”
克里斯条件反射地揉了揉太阳穴。
但是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而后他轻轻地笑了下：“确实，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塞西尔朝他走进两步，最后盯着克里斯的眼睛道：“我想你了。”
——克里斯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地就让塞西尔和自己睡到一张床上了。
他想起当年的自己，忍不住想难道当年塞西对自己就是这样无奈吗？
拒绝不了，也没办法坦然地接受。
他盯着塞西尔地侧脸，突然开口问道：“谁教你的？”
塞西尔陡然睁开了眼睛，墨绿色的深潭陡然漾起波澜，诚恳道：“迪马斯，他说要当我地恋爱参谋，教我应该怎么追你。”
克里斯笑：“但是你分明很清楚……”
“对啊，我很清楚。”塞西尔的蛀牙让他的脸颊不自觉地抽搐一下，他抬手揉了揉，“我很清楚你和我之间的隔阂。你觉得我不是他，但说不定呢？说不定其实我就是他。更何况，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塞西尔嘴角上翘，露出克里斯司空见惯的温和来。
克里斯却没有笑，他微微垂眸：“那是不可能的。”
塞西尔笑了下，看起来一点也不失落的样子:“好吧，那你再养养，说不定我长大后就会成为他呢。”
他试探性地提议道，随后却见克里斯笑了一瞬，却又摇头：“球迷说我把你当儿子，你还真的要把我当爹吗？”他盯着塞西尔笑，片刻后却恶趣味地抬眼看向塞西尔，“叫一声听听，我再考虑养你。”
塞西尔立刻摇头：“那怎么行，辈分都乱了，我想当小克里斯的爹，可不想当他的兄弟。”
克里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塞西尔却从他的言辞中琢磨出了一番不一样的趣意，“你这么执着于父子，不会我给你当过爹吧？……所以你不服气？”
克里斯立刻躺平睡觉：“没有的事！”
塞西尔睁大了眼睛，不小心笑出了声。
半夜塞西尔又醒了，这次却与梦境无关，只是他牙疼的厉害。克里斯起身给他拿冰袋敷脸，虽然一脸担忧，但是在见到塞西尔向来单薄的脸蛋突兀地肿起大半个侧脸，一边好笑，一边举起手机拍照。这可真是太少见了。
配上塞西尔略显哀怨的神情，就更好玩了。
他问：“怎么突然牙疼了？智齿发炎了吗？”他心中盘算家里还有没有能通过药检的消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