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德丰像是被戚津津的话刺下，瞬间暴跳如雷，拿手指着戚津津骂道：“混账！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良心狗肺的东西！”
狼心狗肺。
她确实是狼心狗肺。
姥姥荣文婕也这么骂她。
其实，她跟戚德丰也没什么不一样。
她也背叛了杜意秋，不是吗？
戚津津深吸了口气，心脏处揪疼，却又觉得十分畅快，她笑：“怎么，我说错了吗？你难道就没觉得自己有多么恶心吗？连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呢？在我妈生病的时候，你却背着她跟孙雅宜搞在了一起！你有想过，你出轨的对象是我妈的朋友吗？你跟孙雅宜，在你用你和我妈名字命名的房子里，躺在你跟我妈的床上上床，有想过我妈吗？你连畜生都不如！”
戚津津一字一句，眼睛跟充血了一样，双目猩红瞪着戚德丰。
这么多年，她一直想说这番话，但每次都忍了下来，还要在戚德丰面前巧言卖乖讨他欢心。
有时候，连她都觉得自己恶心。
戚德丰被戚津津一番话说得老脸通红，半响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来，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
哪个成功男人身边不养几个女人？
但他自认，这么多年来，心里最爱的还是戚津津的母亲，杜意秋。
可听到戚津津这番质问后，他过去这么多年的想法突然有些站不住脚了，偏偏又不愿在戚津津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
戚津津骨子里留着他的血，也是他养大的，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
戚德丰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他气得指了戚津津几下，最后像是忍不住了般，径直冲到戚津津面前，朝着她的脸一巴掌扇了下去。
戚津津懵了下，只觉得耳朵一阵嗡鸣，有微热的液体从鼻腔里迅速淌出来。
她下意识伸手擦了下，手臂上全是血。
戚季澜和佣人子都看傻了。
这么多年，戚德丰不是没生气罚过戚津津，但在戚季澜记忆中，却从动手打过戚津津。
戚津津犯错了，会罚她面壁，会关她在房间里反思，也会冷着脸训她，但从未动手打过。
戚德丰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看着戚津津不停擦着鼻子，鲜血却不间断涌出来，他脸上闪过一抹晦涩。
他常年打高尔夫，有时间也会健身，手上有厚厚的老茧，连他的掌心都一阵火辣辣的，戚津津那么细嫩的脸，可想而知。
不过，他又怎么会跟戚津津承认自己的错误。
何况，这些年也是他太纵容她了，才让她有胆子在他面前大吼大叫。
也该给点教训。
这时，大厅入口，佣人领着人突兀出现在那儿。
佣人瞧着大厅里紧绷的氛围，迟疑了数秒，才硬着头皮道：“先生，有客人找您。”
听到声音，戚德丰和戚季澜都往那儿看了眼。
见是周妄，两人表情都僵了一瞬。
不过，戚季澜并没有开口，还消化着戚津津刚才那番话。
戚德丰脸色阴沉还未及时调整，开口时语气也颇为不佳：“你来干什么？”
周妄手里拿了份文件，“有事找戚总。”
而后，他视线朝戚津津看了去。
戚津津听到他的声音后，也愣了愣，侧过身看向他。
随着戚津津侧过身来，周妄也看到了她脸上的血，黑眸猝然暗了几分。
戚津津迎着他的目光，思绪有几分迟缓，不懂周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不是让他先走吗？
但眼下她自己狼狈不堪，也没心思去想周妄，又快速转过身去避开了周妄正目光。
见是周妄，阴沉的脸色僵了一瞬，语气不佳道：“你来干什么？”
戚德丰朝他手上看了眼，脸上的情绪迅速收了收，别开视线，声音平和了几分道：“既然那么不想做我戚德丰的女儿，你就从戚家滚出去，以后再也不要靠我靠戚家，有本事靠你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