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有。&rdo;脏脏却摇头，&ldo;再哄。&rdo;
&ldo;再哄啊……这怎么哄啊？&rdo;小混混挠了挠后脑勺，谁让自己嘴欠呢，总想从弟弟嘴里套出是不是早恋的话来，&ldo;要不……要不哥再拿一包？&rdo;
&ldo;过去拿。&rdo;脏脏用下巴给他指了一下。
于是小混混走过去，从货架拿了一包价格比较昂贵的进口饼干。&ldo;行了吗？&rdo;
&ldo;你多拿几包我就不气了。&rdo;脏脏的神色不像开玩笑，&ldo;拿你喜欢吃的，回去我看着你吃。&rdo;
小混混的脑袋都要变大了，这臭小子是真会使唤人，于是忍着肉疼多拿了几包，全都是平时舍不得买的。&ldo;这回够了吧？&rdo;
&ldo;够了。&rdo;脏脏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眉梢间带上些调皮，&ldo;哥，我想把你养胖。&rdo;
&ldo;胖你大爷啊，臭来劲。&rdo;小混混实在听不得这些烧耳朵的话，换成别人早一脚踹过去，踹到那人奔着南天门就去了，屁股摔八瓣儿。可是自己弟弟说吧……唉，能怎么着呢，没办法。再加上弟弟还小，笑起来又乖又漂亮，恐怕他都不知道这些话不该说。
这时，超市的广播提示顾客打烊时间到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推着车，去结账，结果今晚的账单超过了有史以来的最高记录。
这笔钱可给小混混心疼坏了，从来不敢想象买零食能花这么多。等到晚上回家上了床，都准备关灯了他还在算计，要不是超市的东西不能随随便便退货，他真想明天等弟弟上学之后悄悄给退了。这钱要是买菜能买好多呢，给弟弟买点营养品也行。
&ldo;哥，你想什么呢？&rdo;脏脏负责关灯，上床之后往这边滚。
&ldo;没想什么……&rdo;小混混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去退货，&ldo;最近练琴累了吧？&rdo;
&ldo;不累，你喜欢听的曲子我都练着呢。&rdo;脏脏从他身后抱住，胸口感受着哥哥明显的肩胛骨，确实瘦，&ldo;你喜欢听《花舞》，等我再练练就好了。钢琴班的老师说，我现在弹琴全是技巧，没有感情。&rdo;
&ldo;别听他瞎说，哥觉得你全是感情。&rdo;小混混想把他的胳膊移开，弟弟一天天变大，两个人不能再这样连体婴一样睡觉，更何况以前是自己抱着他，&ldo;对了，哥前两天找好了一个钢琴名师，等你期末考完，放暑假的时候我带你去见见。&rdo;
&ldo;不去。&rdo;脏脏用鼻尖顶着哥哥的颈椎骨凸，&ldo;我要名师干什么？我将来又不考音乐学院。那些名师都是给艺术考生指点用的，特贵，我知道。&rdo;
&ldo;不是，这个名师人家不一定收你呢，你弹得不好或者没天赋人家看都不看。&rdo;小混混总想给他最好的，&ldo;我跟你说，虽然你以后不是音乐考生，但是这些都是给你人生加分的项目。比如，上回钢琴班帮你报名的那个演出，为什么没排上你？&rdo;
脏脏将头一低，他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ldo;哥我困了，咱俩睡吧。&rdo;
&ldo;钢琴班的老师认真找我谈过，因为你没有人引荐。&rdo;小混混却认死理，&ldo;自己在外面学和跟一个有名的老师学，不一样。你别操心，我都给你办好了，到时候你跟着我去就行。能学咱们就学，学不了咱们再回来嘛。&rdo;
脏脏一声都不吭，吭声也没用。
&ldo;好了，睡吧。你别老搂着我，大夏天怪热的。&rdo;小混混往前挪了挪屁股，盛暑天气，屋里开着大头电扇，左摇右摆，两个人只穿内裤又贴得太近，&ldo;去自己床上睡去……&rdo;
&ldo;哥，你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么？&rdo;脏脏却忽然问。
小混混一言不发，原本盼着弟弟聊这个话题，没想到聊起来自己就露馅。&ldo;谈、谈恋爱啊，就是……&rdo;
&ldo;你先说你谈过么？&rdo;脏脏追问。
&ldo;咳，谈过啊。&rdo;小混混必须说自己谈过，否则给出的人生建议就全成了纸上谈兵，&ldo;谈恋爱首先要建立在不影响学习的基础上，要真诚，同时也要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你这个年龄容易冲动……&rdo;
&ldo;你和谁谈的？&rdo;脏脏再次追问，身体也追着哥哥的躲避紧贴上来，贴得死死的，&ldo;我怎么不知道啊？&rdo;
&ldo;我出去谈个恋爱还能让你知道？切，你哥……厉害着呢。&rdo;小混混胡言乱语起来，&ldo;谈过好几个呢，反正都没让你知道……总之啊，你现在对女同学有懵懂感情很正常，但是你更要知道……&rdo;
&ldo;那你接过吻么？&rdo;脏脏第三次追问。
追问到小混混编不下去了。
&ldo;接过啊……&rdo;但硬着头皮也要编啊，小混混欲哭无泪，也没地方躲，再躲就掉下去了，&ldo;你问这个干嘛？&rdo;
&ldo;不干嘛，就是……好奇，我不知道亲别人是什么感觉，但是我又觉得，很想。&rdo;脏脏小声地说，&ldo;哥，我能亲你一下么？&rdo;
&ldo;不能。&rdo;小混混脖子一缩，&ldo;臭小子，你他妈是不是计划要亲女朋友了，准备拿你哥练手呢？&rdo;
&ldo;我没女朋友。&rdo;脏脏说完飞速在哥哥的后脖子上啃了一口，也不是亲，反正就是咬了那么一下。小混混立刻过电似的哆嗦两下，伸手捂住后脖颈：&ldo;干嘛呢？属狗的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