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瑶几乎是被半拽着拖到校医室的，经过好几个台阶右脚不受控制的发颤，下一秒又被拉着往前。
半个校园的距离，寻常最少要走一小时，今天不到半小时她就被按在医务室的床上，身边围着眉头紧皱的医师。
“哎呀，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搞不好要发炎感染。”
“小姑娘右脚肿成这样，得先拍个片子，看样子是骨折了。”
“同学，同学？”一双手在视线前晃了晃，“你这个情况我们是不建议继续军训的，这样吧，我们来联系你的班主任，还是得先回家养养。”
林清瑶眨眨眼，低着头没说话，浑身写着不同意。
校医室的医师当她是不好意思请假，心里有压力，回头掀开床帘向角落里的男生走去，边走边说。
“现在小孩就是倔，自己身体不比面子重要。”
“这位同学，你是她同班同学吧，你们是哪个班的，我给你们班主任说说，她军训肯定是不能参加了。”
林清瑶半靠在床上，侧耳听外面的动静，左手不自觉拽紧身下的被单。
军训不合格，今年的评奖评优就与她无关了。
强撑着起身，床帘没被拉实，透过缝隙她抬头对上了一双狭长的眼眸，眼里夹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擦破点皮就回家修养，那是不是大家都摔一跤就都可以回家了。”宋鹤卿单手插兜，重心放在左侧，神情痞气。
医师闻言不赞同地蹙紧眉头，反驳道：“这位同学，你特意坐那么近，没听见我说她骨错了必须静养吗？算了，和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说不清，你们班主任是谁，快和我说。”
没等宋鹤卿再次开口，林清瑶掀开帘子，一把拉住宋鹤卿的袖口，带着人往外走。
“谢谢医师，我不需要。”
医师被两人弄的一时间有几分愣神，没来得及阻止。
强撑着拐到医务室后的树林里，林清瑶撒开拽着宋鹤卿的手改为撑在树干上，白皙的额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
宋鹤卿斜靠在一旁，随手摸出一颗糖抛进嘴里，偏头打量了她一会儿，问：“林清瑶，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林清瑶忍耐住右脚传来的疼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宋鹤卿这是在问她，这个样子为什么不选择当他女朋友。
“你又坚持什么呢？”说这话的空隙她没忍住到抽了口冷气。
才缓过一点，就听见身旁很轻的一声笑，而后就被禁锢在树干和少年散着热气的身躯间。
“嘶-”
下巴被人用力抬起。
男生额前的碎发打落了几道光刺进她的眼睛。
“吴茹现在都敢在大庭广众下拌倒你，班长觉得你后面的安生日子能有多少。”
吴茹就是那个绊倒她的女生，性格唯唯诺诺。
也意味着，她林清瑶，如今人尽可欺。
宋鹤卿低着头等待她的妥协。
“宋鹤卿你真的很无聊，”林清瑶双手使劲推开他，眼神平淡又倔强，“那么你呢，比起明面的恶让我选择看不懂目的伪善的你，你说我在坚持什么？”
宋鹤卿愣在原地看着少女一瘸一拐远去的背影。
军训的迷彩服罩不住清瘦的身躯，碎阳抹不净她手边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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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岩松还是知道了林清瑶的伤势，但不知道宋鹤卿是怎么和他沟通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她作为后勤人员参加军训。
“清瑶啊，是这样的，市长尤其看重这次军训，临时出了这么个事学校也不好交待。但你放心，有人向老师揭发了吴茹同学的情况，我们会严肃处理的，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
在办公室呆了半小时，林清瑶抱着一堆药品按在轮椅上被宿管阿姨推回宿舍。
进门就感受到杨柳依几人怨毒的目光，但等了很久几人都没有动静。
“清瑶回来了，这几天要好好修养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