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京到京都,有两种出行方式。
其一是乘坐新干线,只要在品川站乘上jr子弹列车,那么要不了几个小时就可以在京都下站。
或者另一种方式则是选择乘坐长途巴士,虽然耗费时间比较长,但是车票价钱相比来说要更便宜,是学生话,还会有折扣,并且对于东京咒高这种对外宣称宗教学校学生同样认同身份。
不过虽说听起来比较优惠,但咒术师也都不是什么缺钱群体,咒术高专也不至于连张新干线车票都出不起,更何况一行人即便是乘坐了巴士,那也是被包车了巴士——偌大一辆巴士里除了司机就剩下一年级几个学生,顺便带了个明年才入学伏黑惠,五条悟早在一开始就不见了人影,大概率是自己先跑去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之前话,前辈们都是乘新干线去。”
坐在空荡荡包车大巴上,胖达由于体型原因,不得不自己一只熊猫霸占了两个座位(虽然他很想和谁坐在一起),从前排扭过头,把脑袋卡在两个座位之间缝隙头上,跟着巴士颠簸幅度晃晃悠悠地说:
“再之前不太清楚,不过去年话,今次他们是住在京都校宿舍,这一次因为悟抢了日下部老师带队,所以是他做主带着我们选择留宿地,虽然说悟肯定是冲着远月度假村名头去啦,那里可是有好多出名金牌厨师来着。”
“那家伙说不定是不想坐车,所以自己先跑过去了。”
禅院真希环着胸,大马金刀地坐在巴士最后一排连座中间c位,丝毫不担心司机一个急刹车她会被整个射出去,畅通无阻地拍到巴士车头大块玻璃上,她膝盖还平放着一振裹住刀头大薙刀,从左到右几乎霸占了整个后排。
“而且今次那家伙去年也没有上场,观摩这个说法是悟自己加上吧?之前从来都没有不上场学生去赛事观摩学习时候。”
“今年是五条老师做决定,可能他认为有必要吧。”
伏黑惠一直坐在宫村伊澄左手边,靠窗,虽然戴着耳机板着一张酷哥脸看上去稍微有点生人勿进,不过还是动用了优秀听力还是把几人对话听了全程,然后语气平淡地说道:
“新干线会直接在京都车站下车,我们要去远月度假村话,到站之后还要转车,不如一开始就坐巴士方便,而且从度假村去京都校也需要坐私人巴士,因为那边没有车站。”
“……”
宫村伊澄对一切事宜都不怎么了解,所以他只是安静听了一会儿,茫然地眨了眨眼,好像听懂又好像没听懂地感慨了一句:“是这样啊。”
后一排座位上,乙骨忧太扬着一张双眼亮晶晶崇拜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小声地对旁边座位狗卷棘感慨道:“好厉害——狗卷同学,大家都知道好多。”
“……鲑鱼。”
——哦,是。
一车人情绪基本都在水平线往上,只有狗卷棘不太开心地耷拉着眼睛,不怎么积极地随口回了一句,随后就继续用掌心撑着下巴,紫眸落点时而在窗外,时而上瞟,盯着自己正前方从椅背上露出一小节黑色炸毛刺猬头,在高领脖套下露出了莫名有点吃味表情。
——明明他和伊澄术式同源,也是一个家系,为什么偏偏惠看起来要关系更亲密模样啊?甚至连座位都要挨着……决定了,今天晚上就偷偷在惠水杯里加芥末!
突然躺枪伏黑惠:???
这台长途巴士座位分左右,两侧都是并排双人座,咒术高专学生彼此之间关系都不错,除了迫于体型(胖达)和行李(真希)两人,剩下都是两两组队——至于谁挨着谁,除非一开始就定好“席位”,不然也就只能看谁上车早,拥有优先选座权了。
伏黑惠有早起好习惯,狗卷棘有半夜不睡觉刷油·管“好”习惯,单单从这一点,就已经能够得出最终结论。
即便狗卷棘会理所当然地思考着他和宫村伊澄有点特殊情况,但是这种暧昧模糊关系也没有挑明,在一直被蒙在鼓里伏黑惠看来,宫村是后插班学生,也是自己在这里最熟悉人选,狗卷前辈和乙骨前辈早在之前关系就不错,那么谁和谁一起坐……那还不是一目了然吗。
“……”
宫村伊澄轻轻屈了屈指节,目光也忍不住往窗户上扫去,盯着干净窗面映着后排咒言师百无聊赖侧影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收回视线,半垂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旁边,似乎是什么都没注意伏黑惠也冲着窗户扫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地偏头看了他一眼。
……
有些事情就是纯属心虚。
如果是在之前,无论是像换个座位啊,还是更想挨着谁,这种要求提出来是很正常,毕竟高专一共就这几个人,说话习惯委婉点人选也就只有宫村伊澄和乙骨忧太,剩下任是谁都喜欢打直球,甚至禅院真希在扛着自己宝贝薙刀上车时候就理直气壮放过话了,她要一个人霸占最后一整排,别来和她两米二大薙刀抢座位。
说是狗卷棘睡懒觉,又或者伏黑惠动作快,倒也不尽然,事实上就算让伏黑惠一开始被五条悟带走,最后结果是什么样也不太好说,因为狗卷棘和宫村伊澄两人似乎都没有张扬想法,有点想要悄悄地,瞒着几个同学,在独处时享受这一份“特殊”。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关系正常时候会出现握手,耳语,视线交流什么,在现在就会做贼心虚起来,尤其是在胖达火眼金睛八卦视线下,两个人连胳膊肘碰到一起都会心虚好半天,更别说光明正大凑在一起了——如果说真交往了话还好,两个直球选手可以坦坦荡荡承认,但现在问题也就是这个。
狗卷棘和宫村伊澄……现在至多,也只能称之为一个“友达以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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