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的汤杏有着前所未有的力气，她掐着程君昱脖颈的双手犹如一对钳子，瞄准着猎物，不至死不罢休。
程君昱握着她的手腕，被掐的脖子的窒息感愈来愈强烈，却始终不敢使用过大的力道去扯下她的手。
嘴里不住地在努力尝试用言语唤醒汤杏，可似乎只是徒劳。
汤杏的眼里除了杀戮，已经见不到一丝仁慈，程君昱却仍旧有些执迷不悟。
“汤杏……你……”
“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能活得好好的，而我就死了呢？你们也来尝尝死后的无力感，任人摆布却依旧要心甘情愿忍受的无助感！！”
汤杏嘶吼起来，伴随着情绪的涨幅，掐住程君昱脖子的双手力道又深了一度。
程君昱不再执迷不悟，他经历过被厉鬼纠缠，他再经过方才短暂的无用功尝试后，也不再做过多的叫唤。
现在唯一能解救汤杏的，只有那臭道士了！
程君昱虽然对鬼怪之类不算很懂，但也略知一二。
汤杏从一缕普通的魂魄渐渐变成厉鬼，这种事例当年听那臭道士提到过。若是刚刚才转变，说明在厉鬼的完成度和杀伤力上还未趋于稳定，还可以挽救！
他想起了这个概念，不再犹豫，用了自身最强劲的力道将汤杏的两只手扯下。
好在汤杏原本力气就不大，即使成为未完全体的厉鬼，他暂时还能抗衡。
汤杏的手被掰开，一个趔趄，撞到了身后的桌台边沿。
程君昱忙上去拉住她，她目光一凛，又要伸手行凶。程君昱赶紧身子往后一仰，这才脱离险境。
“靠，汤杏你正够狠，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弄死我啊！”
汤杏根本没搭理他的抱怨，嘴里不断重复着去死去死去死——
程君昱实在拿她没办法，绕到她身后对着她脖颈劈了一记手刀。
没想到汤杏还硬朗得很，竟然没有厥过去。
两又是一顿扭打，程君昱虽然决心制服她，但终究不忍心下狠手，刚刚那一下手刀已经是他狠心的极限。
看着汤杏的脸，他实在无法再下更重的手。
可汤杏不同，一下下招招都要他的命，程君昱陷入了苦战，除了闪躲别无他法。
两人打了半个包间，也不知什么时候撞到了墙上的服务按钮，服务员便进来了。
“程先生，请问需要什么——”
服务员开门进来，就见到一副诡异的画面。
屋子的地面零零落落的破碎餐盘和茶杯以及未吃完的食物尸横遍野，椅子被推翻了好几把，凳腿朝天，可谓四仰八叉。
最诡异的是，程君昱正对着空气，手舞足蹈。
这服务员是新来的，听到间的贵客按了传唤铃，原本还在忙着，结果片刻也不敢耽误，也没过脑子，就跑进来。
程君昱斜瞪服务员一眼，没工夫思考任何事儿，低吼道：“出去！”
这一声出去，汤杏身子像是触电似得抖了抖，脖子如同老旧的机械，缓缓转过脖子，目光锁定了那名一脸茫然的服务员。
汤杏突然松开了程君昱，朝服务员跑去。
程君昱见状，快步跟上去，嘴里对着服务员又督促了句：“你他妈快滚出去啊！”
服务员见程君昱飞步而来，吓得点头如捣蒜，“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服务员连忙退后，出去也没忘带上门。
门刚合上，汤杏正巧感到门口。
咚——
汤杏的脑袋完美地撞上了包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