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燃不知道顾以渊是从什么时候觉察到他异样的，也许从最开始阮瑜送来礼物，他极其短暂的表情变化，顾以渊就已经发觉了。
可这个男人，他一个字不多问，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任由裴燃在心里偷偷打小算盘，之后又在裴燃自以为安全的时候，来个突袭，打得裴燃措手不及。
啧啧啧，裴燃脱掉了衣裤，咂着嘴走到花洒下边，唇角就又挑了起来。
他可不觉得生气，正相反，裴燃越发感觉到了乐趣。
毕竟对抗游戏比单机游戏有趣多了，不是吗？
温热水流从头顶滚滚流下，蒸汽中仿佛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清冷与沉稳并存的乌木香，裴燃现在对这个味道已经很熟悉，因为接吻的时候，他在顾以渊身上闻到了。
闭上眼，深吸口气，裴燃唇角挑得更高了，今晚势在必行——
他们至少还得再拥有一次深吻。
其实裴燃洗澡并没有他同顾以渊说得那么慢，不过他今天确实有意拖延，足足洗了近半小时才关掉花洒。
刚刚关水，就听见顾以渊的低沉嗓音透过浴室门传了进来：“睡袍还有内裤都放在浴室门口了，都是新的。”
裴燃今天来得突然，自然是什么自己的衣物都没有的。
不过，顾以渊的内裤…
裴燃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他真的可以吗？！
这种涉及男人面子的问题，裴燃当然是绝对不会问出口的，他只是乖乖应了声“好”，想起什么，又开口问：“对了哥哥，你有身体乳吗？”
外面沉默两秒，顾以渊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听上去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收纳柜第三层，有一瓶香水配套送的，我没拆过封，你先凑合用一下，不喜欢的话明天再去买。”
裴燃按照顾以渊的指示找到了身体乳，不出所料，是熟悉的乌木香。
“不用再买了，”裴燃扬声道，“我…我很喜欢哥哥身上的味道。”
后面这句话，他又刻意降低了音量，依然是他惯玩的那套，最直白也最羞涩。
果然，两秒钟后，顾以渊沉声应了声“好”，嗓音听起来染上了两分哑意。
裴燃笑得眉眼都是弯的，又慢条斯理给全身都涂上了身体乳，才把浴室门打开了一条小缝，故意飞快伸出手，把门口软凳上放着的内裤睡袍都拿好，就又飞快把手缩回去，扣上了门。
毫不意外，内裤确实是大了，但好在是松紧腰，并不会掉下去。
至于睡袍，当然也大，裴燃比顾以渊矮了足足12厘米，因此这原本只到顾以渊膝盖的睡袍，穿在裴燃身上就近乎垂到了小腿肚。
整体当然也是松松垮垮的，即便系紧了腰带，可还是遮挡不住裴燃的锁骨与胸膛。
不过，裴燃抬头又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点了下头。
他就喜欢遮不住的！
裴燃再次拉开了浴室门，就像是有两分害羞亦或紧张，他没有直接走出来，而是只偷偷探出个脑袋。
裴燃向来对自己的魅力胸有成竹，也很清楚如何将这魅力发挥得最恰到好处。
顾以渊就坐在客厅沙发上，两人视线对上一瞬，他握着手机的手就不自觉收紧，指节都泛起了白。
裴燃长得有多好看，顾以渊自认见他的第一眼就领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