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面前高大身影看了两秒钟，裴燃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
放下手，顾以渊还在，没消失，也没虚化，看来不是自己的幻觉
可顾以渊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是这么一副穿着？
墨绿色休闲风衣里是一件简约的纯黑色t恤，下面一条收口翻边的深色牛仔裤，露出一截包裹在黑色袜筒下的脚踝，有种干净的性-感。
这样的穿着，裴燃从未在顾以渊身上看到过，甚至想都没想过。
现在乍一看去，顾以渊不像是那么大个游戏公司的总裁，反倒更像同校的学长。
只不过
“学长”现在的脸色显然不太好看。
裴燃是真一时间看愣了神，直到顾以渊薄唇微启，低低叫了他一声：“裴燃。”
裴燃才霍然回过神来。
他“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腿上还搭着汪恩的外套，幸亏汪恩就在一边，眼疾手快把自己外套捞了回去。
“哥哥，”裴燃没去管汪恩，他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就定定望着顾以渊，语气有那么两分小心翼翼，“你你怎么来了？”
顾以渊垂眸看下来，嗓音很沉，“来宣讲，顺便看一看你。”
裴燃在心里撇嘴，你确定不是来看我，顺便宣讲？
不过这话现在当然不能问，他只是小声“喔”了一声，又忍不住问：“你之前不是说说有工作，不来的吗？”
其实这问题没有任何毛病，变卦的确实是顾以渊，裴燃问一句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可放在此时此刻的情景里，就莫名显得裴燃有两分心虚。
显然，顾以渊也确实是这么觉得的。
他倏然偏了下头，睨了旁边再度石化的汪恩一眼，眼神有那么一个瞬间凌厉如刀锋，复又偏回头来看裴燃，嗓音比之前更沉了，隐约还有两分近乎严厉的审视意味，“裴燃，我是不是来得很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了？”
裴燃：“”
顾大总裁这话说的，怎么闻起来这么大醋味？！
不过这时候，裴燃当然要立刻表明立场了！
“怎么会！”裴燃急忙道，“我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过来，太惊喜了！”
可很少见的，顾以渊这次没有买裴燃的乖账，他又不阴不阳反问了一句：“确定是惊喜？”
后半句没说出口，可裴燃却自动给他接上了——
不是惊吓？
好叭裴燃很想承认，是惊吓多过惊喜的。
可表面上，他却像是根本没听出顾以渊的话外音，茫然歪了歪头，答得毫不犹豫，“当然了，真的超级惊喜！”
说了这句，裴燃就好像克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了一般，又向顾以渊走了一步，抬手环住了顾以渊的脖颈，丝毫不在乎周围一圈或隐蔽或明显的目光，仰起头，轻轻在顾以渊唇瓣上啄吻了一下。
当然，只是很轻柔很短暂，像羽毛落下那样的吻。
不过，这就好像已经耗尽裴燃的勇气了，他掩在粉色发丝下的耳朵尖又漫上红晕，不等顾以渊有回应，裴燃就埋头藏进了顾以渊怀里。
虽然暂时看不到顾以渊的表情，但裴燃能感觉出来，顾以渊明显是软化了。
因为腰间多出来了两道温热触感，那是顾以渊覆上来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