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深吸一口气。下一个瞬间,谷女士将纸袋摔在阿文脸上。袋子里的东西飞出来掉在她脚边,发出一声巨响。是一盒印有地名的曲奇饼干。阿文被打,却一动不动,四下里只听见谷女士粗重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连呼吸声也平静下来。
谷女士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像是要跟刚才的情绪作别。她抬眼望向夜空,用力仰着头,目光缓慢地移动着,仿佛在寻找什么。她的视线越过了灿烂夺目的夏季大三角,我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她也许想找北极星。可北极星并不是特别闪亮,只有暗淡的夜空在眼前展开。
她就这样久久地仰望着夜空。
“……阿南,直到最后,我还是不懂你。”
她叹了口气,又望着我问道:
“你能接受吗?”
她的问话含混不清。但同时与我和她有关的只有阿文,如果她是问我,能否接受这样的阿文,我的答案一直都只有一个。
“我从来就没有不能接受过他。”
她微微睁大眼睛。
“……是吗?”
谷女士捡起曲奇饼干盒。
“角上有些破了,但味道应该没变。”
她把盒子塞到阿文手中,补充了一句“失礼了”。
她身上的破碎感已经不再,我知道,她找回了自我。
“告辞了。”谷女士转过身,拎起塞满行李的沉重书包,一只手揣在兜里,望着夜空,大步流星地走远。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看夜空中的什么,也看不透她的内心,更不知道阿文的话她是否受用。但她那随着迈步而摇晃得恰到好处的短发,已不再像一把尖刀。它们飘然地晃动着,还原成了一团柔软而自由的毛发。
“阿文,我们回家吧。”
我希望他能早点回去休息,便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没用一点力气的动作,却让阿文一个踉跄。我慌忙扶住他。
“你没事吧?”
“唔……”他仿佛喉咙深处被拧住了似的,吐了出来,只有一点胃液。唾液从微张的嘴中垂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