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两条街。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但裴年昭越说，江染眠的神色就越迷茫。
她定定地看着他：“十岁之前，我从未在京城里过过花灯节……”
不，是有一次的，就是六岁那年。
而那天，陆锦瑟说想去宫外的梅园看看，恳求了她很久终是与她互相换了衣服。
然后，江染眠替陆锦瑟留在宫中，而陆锦瑟则是拿着江府的腰牌独自出了宫。
那么裴年昭遇见的那个人……
江染眠深吸了口气，缓缓冷静下来，才重新对上他漆黑复杂的目光：“年昭，你遇见的那个人不是我。”
裴年昭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脑子里一团乱麻。
不知为何，他直觉江染眠紧接着要说的话，会颠覆什么。
“那是谁？”
沉默中，只听她嗓音微哑：“是锦瑟。”
“那年花灯节她与我换了衣衫偷溜出宫，所以你遇见的人不是我，是假扮我的陆锦瑟。”
第十九章
刹那间，裴年昭如遭雷击。
他的脸色一寸一寸的白了下去，赤红的双眼里满是绝望。
男人的声音嘶哑狠厉，每个字似乎都是从他的身体里挤出来的，带着剥皮抽骨的疼：“不可能……这不可能！”
望着裴年昭破碎空洞的眼神，江染眠心里苦涩蔓延成海。
但她还是佯作镇定道：“你知道我也倾心于你，如果那个人是我，我不会不承认……可是那不是我，我必须要把真相告诉你。”
“那年花灯节你在梅园遇见的人，真的是锦瑟。”
话落，良久寂静。
江染眠已然不敢去看裴年昭的神色。
正要别开眼时，他却倏地开口，声音极轻：
“所以，我寻错了人……也爱错了人？”
这话刺得江染眠的心狠狠一疼，如同万箭穿心！
但裴年昭的感觉不会比她好多少。
江染眠有些不忍，但终究还是点头：“……是。”
或许是他们彼此的两情相悦让他以为她也记得当年的事，所以十几年来从未提起过。
不想，这数年来的缄口不言，竟酿成了这么大的错！
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
若是陆锦瑟没有假扮江染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