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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重新张开眼睛，华可镜发现自己的脑袋正靠在一面玻璃窗上。
玻璃里面映出的模样还是自己那张脸，但是好像老了那么一二十岁。
哐当……哐当……哐当……
窗外是飞速掠过，一帧帧流动变幻的景物。
扭过头，华可镜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辆飞驰的列车上。
“华教授，您醒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华可镜坐正了身姿，一脸茫然地循声望去。
在他的正对面，一位衣着得体，模样清秀，年龄大约三十来岁的女性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显然，这个女人认识自己。
但此刻华可镜脑子一片空白，憋了半天，才开口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候。”
“列车还有十分钟就到站了。”女人依旧微笑着回答。
“十分钟……”
华可镜眉头微蹙，喃喃自语。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空灵的声音说过，运算模型能够持续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小时。
哐当……哐当……哐当……
列车继续高速行驶，车窗外幅员而坦荡的碧绿田野、挺立且丰茂的大树小草，若即若离的绵延山峦，以及对面交错而来的列车，就在匆匆进入华可镜的视线后又转眼间呼啸地飞了出去。
等到完全回过神来，华可镜环视四周，又看了看车厢内一群面如菜色的旅人，随即想起了什么。
他摸了摸衣兜和裤子口袋，最后在右裤兜里找到了手机。
点亮屏幕，面部识别成功，手机可以解锁。
打开通讯软件，最顶上的一条未读消息所属联系人赫然标注着【女儿】，且处于人工置顶状态。
华可镜点开对话框，通过头像以及发布的照片，华可镜看到了自己女儿的模样--一位留着齐肩短发的可爱中学女生。
眉眼之间的确有几分自己的神采。
嗯，是亲生的无误。
未读消息是一条语音，他用食指点开，一个甜美的声音通过手机直接播放了出来。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学校接我啊？”
这声音令得华可镜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