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诗萱目瞪口呆。
凌天涛似乎是想要站起来，身体有些晃，他的脸色却是不大好看，竟然有几分苍白，与以往那高傲的模样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楚诗萱扶了他一把。
凌天涛的动作顿了顿，垂着头，也不好意思说话。
他已经后悔了，又有些恼羞成怒，刚刚那么丑陋的模样被楚诗萱看到，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堂堂饕餮什么时候丢过这样的脸？
那垂头丧气的模样，竟然还真的有几分可爱。
凌天涛长得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他是那种棱角分明的英俊和冷峻，和景秋羽不是一个方向的，再加上他平日面无表情嘴巴又毒，谁也不会觉得他会有虚弱的那一天。
一向柔弱无依的人，或许会激起你的同情怜悯和保护欲；但是一直强悍的人突然虚弱下来的时候，却能引起更大的共鸣、怜惜和保护欲。
楚诗萱虽然还不至于生出保护欲，但是看凌天涛这么惨，也没有心思去跟他计较刚刚的事。
“你胃不好？”楚诗萱皱眉问道，“我给你点份小米粥或者养胃粥之类的？”
凌天涛摇了摇头，没说话。
楚诗萱好笑道：“你不会还真的指望我给你做吧？”
“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一不在节目录制里，二不在我家，我为什么去厨房抢人厨师的活？”
凌天涛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楚诗萱一眼，见楚诗萱脸上虽然带着笑，眼睛里却有些冷意，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她是生气了吗？
凌天涛苦思冥想之际，楚诗萱也微微有些发愣。
无他，刚刚凌天涛看他那一眼，实在是太……！！！
凌天涛还有些反胃，所以眼睛里还有些水润，就像是哭过一般，眼角微红，所以透出一股弱气，直接软化了他整个面部轮廓，而他动作又飞快，就瞥了那么一眼，就像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事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小动物，小心翼翼观察主人的神情一样。
虽然这个比喻很不形象，但是……
——这也太萌了吧！
她家饕小餮就是这么萌的！！
饕小餮每一次做错了事，比如惹哭青小鸟或者小狐狸的时候，他就这么站在一边，看起来好像还倔着一样，实际上周遭蔓延的都是小心的情绪，还时不时地偷偷瞥她，每次看到楚诗萱都忍不住勾起唇角。
行吧，都是饕餮，饕餮大多缺心眼又中二，她跟缺心眼的中二病计较什么呢？
可就在楚诗萱都说服自己的时候，凌天涛已经因为楚诗萱这么长久的沉默而心里打鼓，最后他终于艰难地说道：“……我没有把你当厨娘。”
凌天涛的声音太小，楚诗萱又在想饕小餮，压根没听清楚凌天涛再说什么，只是茫然道：“你说什么？”
凌天涛：……！！！
凌天涛本来不打算再重复一遍，他觉得真的很丢脸，但是……
……楚诗萱她没听见啊！！
而这个时候，楚诗萱将他送进了电梯，他们的房间都在七楼，那导演也是体谅他们长途跋涉，再加上这酒店挺有名的，所以这顿饭就是从这个酒店吃的，吃完也方便他们回去休息。
电梯里没有别人，凌天涛松了口气，然后扭过头不去看楚诗萱，闷闷道：“……我没有把你当厨娘。”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楚诗萱又没有走神，自然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