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尧眼皮轻撩,他放下碗筷,慢条斯理地拿一旁的湿纸巾擦手,“我应该认识?”
孙巍把头埋的更低了。
在座的除了他,没人知道向晚和陈景尧之间的那点风月事。但他不愿去触陈景尧霉头,孙家眼下已经是够如履薄冰的。
陈景容垂眸,笑了笑,“我也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这顿饭吃的食之无味,饭菜煨了又煨,谈话的功夫转眼又凉了。
哪还有人烟的下去。
老爷子自打上回住院后,精气神就不如从前。他拄着拐杖起身,准备上楼休息。
临走前他看了陈景尧一眼,沉声道:“景尧,你跟我上来。”
*
从大院出来,陈景尧半敛着眸,手臂上挽着刚从管家那接过来的羊毛大衣。
司机替他开车门,随即车子缓缓驶出。
老爷子最怕犯忌讳,今儿他开的是那辆平时上班用的黑色奥迪。
车子开出大院,司机偏头问:“陈总,现在去哪儿?”
陈景尧松了松领口,说先回公司吧。
他心里头总是不痛快的。
这点破事他是丁点不想揽,更何况还牵扯一个孙家。孙家什么门户,妄想同陈家攀亲戚,到头来一头羊宰的肥也不知道是进了谁的口袋,还徒惹一身腥。
翟颖不是成天想着要给他儿子分一杯羹?
这会儿屁股没擦干净倒是想到他了。他就是把这位置送出去又何妨,谁又能沾的稳?
老爷子又岂会不懂?
若非亲自请他出面料理,就让他们这么烂着也无妨。
可到底手心手背,总是连在一块儿。
陈景尧捏了捏眉心,按下车窗,径自点根烟。雪花飞扬,烟灰抖落到他手背,微烫的触感惹的他更加烦躁。
转眼将烟蒂按灭,有失分寸的伸手丢到窗外。
他这时候才回过味来,这轮轴转没休没止的日子有多空洞乏味。
成日应酬、开会,还有不论在哪处,席间一尘不变的来回试探和迂回,都让他觉得没意思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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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下班时天已经全黑。
她走出电视台大楼,从包里掏出围巾裹上,这才抬步往地铁站走。
没走两步,路边传来嘟嘟两声。
她转头看去,只见那辆黑色奥迪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男人优越英俊的侧脸。
陈景尧抬眸,朝她招了招手。
向晚小跑着过去,双手把住车门探头问:“你怎么来了?”
“向小姐不联系我,我只能自己送上门了。”
陈景尧替她推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向晚刚坐上去,就被他搂到怀里。车窗缓缓升起,从外头看只剩全黑的隐私玻璃。再也窥不见女人柔软的脸贴在男人胸膛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