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收回神，手插进口袋里，“温阿姨，你既然知道，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为什么还要过来找我？”
他轻轻扯了下唇，语气随意，“我不是我爸，我就是个疯子，你觉得能拦得住我？还是你手中的筹码管用？”
温婉被直白地戳中了心思，身子抖了一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尤其是看着眼前男生那一双极致漆黑的眼眸，这让她很快回想起一些令人头皮发麻的往事。
江衍注视着她，眼里却没什么情绪，“你希望池央过得好好的，是出于一个母亲的考虑。但你有没有考虑，池央自己的想法？”
“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你知道吗？”
“想过什么样的人生，想走什么样的路，以后的人生他自己是怎么规划的，你有问过他吗？”
“他有没有主动对你说一句心里话，对你说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喜欢什么样的人，不喜欢什么人，在家里想吃什么，想要你亲手做给他吃，他有说过吗？”
温婉整个人愣住了。
江衍嗓音很淡，“他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附属品。”
他最后看了眼这个女人，摞下一句。
“我能让池央过得更好，让他心甘情愿地跟我走。”
江衍离开了这家咖啡厅，坐上车的时候，看了下手机，池央刚刚发过来的信息。
——晚上有聚会，去吗？
高中同学的聚会，老王组的局，说是班里出了俩状元，实属此生最高荣耀，做梦都能笑醒，学校还给他掰了最高荣誉班主任奖项，这事必须得庆祝一下，订的还是一高档酒店，群里大家连呼老王这是下了血本，纷纷嚷嚷着必须得来，吃穷老王！
江衍回复。
——什么时候去，我去接你。
下午五六点，池央上车的时候，车里已经多了一个人，回头看，在后座笑嘻嘻地对他打了个招呼。
“嫂子好。”
池央：“……”
他把车门关上，听到江衍低笑了声。
池央系上安全带，问江衍，“能把这孩子放下去吗？看着糟心。”
“哎哎？！我错了！”反应非常快，心知他们老大肯定会见色忘义，说不定
还真把他放路边，连忙上前求饶，“班长我错了，真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池央见他态度诚恳，没再跟他计较，掏出手机，翻了下群里消息，已经发了一大堆，问他们现在到哪了。
他回复一条，看到前面的一堆信息，顺口问了一句，“为什么别人喊衍哥，就你喊老大？”
“那当然是因为我跟老大关系不一般。”
一提及这个话题，话匣子都打开了，“你不知道，从进高中开始，我可是亲眼目睹老大跟人打架，一个人能打十个，卧槽，十个你知道吗？！”
“简直帅炸了！我此生难忘啊，好像还是因为一个女、”
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说错了话题。
池央挑了下眉，“女……生？”
车内的空气都有一瞬间的凝固。
觉得自己完了，居然在班长面前把他们老大的事给捅了，心里无比的慌张，面上嘿嘿笑，试图蒙混过关，“那当然不可能啊，我们老大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女生打架，这事想想都不可能，班长你千万别多想。”
池央看了眼他此时正在开车的男朋友，神情很正常，仿佛这说的根本不是他的事似的。
“江衍？”
江衍侧脸看了他一眼，唇角勾了下，“吃醋了？”
池央脸上没什么表情，“你都一打十了，我当然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