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也没什么的，我就是随便问问。&rdo;叶勋低头吃自己的，柯阳不是，这个是他早就肯定了的，为什么一定要问，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柯阳盯着他很长时间，突然像是反应过什么来了似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ldo;啊！&rdo;
&ldo;你干嘛？&rdo;叶勋让他这动静吓了一跳，正夹着涮到一半的羊肉扔进了锅里找不到了。
&ldo;是有那个意思吗？&rdo;柯阳趴到桌上，小声地问了一句。
&ldo;哪个意思？&rdo;叶勋装傻，柯阳反应还挺快。
&ldo;要不你说你没事儿问我这个干嘛，戴耳钉的人多了去了。&rdo;
&ldo;你放心吧，我对未成年人没兴趣，别紧张。&rdo;叶勋扫了他一眼。
柯阳倒是没想到叶勋能说出这么一句来，跟他之前一本正经的样子差别很大，扫过他脸上的那一眼似乎带着一丝揶揄，弄得柯阳有点不好意思，张口就说：&ldo;小爷不是未成年人。&rdo;
&ldo;哦，&rdo;叶勋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ldo;你是在暗示我可以对你有兴趣？&rdo;
柯阳一口羊肉叼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吃进去就呛了出来，叶勋看着被他吐回碗里的羊肉皱了皱眉，柯阳一看他这表情，立马舒坦了不少：&ldo;你丫脱了警服怎么是这么个德性。&rdo;
&ldo;我怎么了，我就是顺着你话随口一说，&rdo;叶勋把一包纸巾扔到他面前，&ldo;擦擦。&rdo;
&ldo;擦哪？&rdo;柯阳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没弄脏。
&ldo;你的嘴。&rdo;
吃完饭，叶勋从口袋里拿出了个手机，放到柯阳面前：&ldo;卡办好了，我号码已经存里头了，话费什么的你不用管。&rdo;
柯阳拿着手机在手上掂了掂：&ldo;挺沉，贵吧？&rdo;
&ldo;嗯，一斤好几千，我没舍得买多了，就买了三两。&rdo;叶勋站起来穿上大衣。
柯阳拎了衣服和书店跟在他后边往外走，出店门的时候叶勋回过头指了指他的衣服：&ldo;穿上点儿，别感冒了。&rdo;
叶勋的说话速度不快，声音一直都很温和，从他嘴里很随意说出来的这句话，听在柯阳耳里，有些莫名地感动，就像是羽毛在皮肤上轻轻划过。
柯阳没说话，其实他不冷，也许是羊肉吃多了，全身都是热哄哄的，但他还是很听话地穿上了衣服。师父也会提醒他注意不要感冒，可听起来完全词不达意，一般人听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小兔崽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牛逼，背个锅就觉得自己学会金钟罩了，脑门儿上磕个坑就开了天眼了……
相比之下傻三儿的就简单易懂得多了，他会说，阳哥你可别感冒，一感冒准得过给我。
&ldo;送你回去，&rdo;叶勋打着了车，却半天没开，过了一会他转头看着柯阳，&ldo;我好像找不到你家那个胡同了……&rdo;
&ldo;那我开？&rdo;柯阳倒是不含糊。
&ldo;你从哪儿领会出这么个意思的，&rdo;叶勋把车倒出停车位，&ldo;我是让你指路。&rdo;
&ldo;前面路口左转，顺北小街就回……&rdo;柯阳笑笑，伸手指了指前面，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停下了，手在空中定了很短的时间，就迅速地放了下来，接着就闭上眼睛头往后一靠，枕在椅背上不动了。
叶勋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异常，但脚上的油门还是松了松：&ldo;怎么了？&rdo;
&ldo;没事儿。&rdo;柯阳还是闭着眼，一副困了的样子，车前方带着血迹的模糊人影吓了他一跳，这个样子的他很少看到。
&ldo;看到东西了？&rdo;叶勋轻声问，车里开了空调，他还是有些后背发凉。
&ldo;开吧，没事儿。&rdo;
叶勋把车开到了顶针胡同外边，进不去了。柯阳依然闭着眼靠着，嘴唇抿得很紧，皱着眉，看上去很烦燥的样子，叶勋没说话，沉默地看着他。
柯阳的皮肤不白，是健康的小麦色，但这会脸色却有点苍白。
&ldo;我回家了。&rdo;柯阳突然睁开眼说了一句，叶勋都没来及收回停留在他脸上的目光。
&ldo;我送你进去。&rdo;叶勋开了车门准备下车，他不放心。
&ldo;别下车，&rdo;柯阳一把拽住了他，手劲很大，&ldo;你回去吧，这是小爷的地盘儿了。&rdo;
柯阳是一路跑回去的，进了院门正好看到傻三儿端了个盆儿在院子里打水，看到他进来就喊上了：&ldo;你上哪去了我靠，打完球一扭脸就没影儿了！&rdo;
&ldo;你回屋去。&rdo;柯阳挥了挥手，跑进自己屋把门一关扑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