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rdo;叶勋纠正他，何超眼皮垂着，看得出来心情不好。
&ldo;你说，他本来说得挺好，就想跟我在一起，别的无所谓，这不到半年就想着要结婚，丫这不是毁我么，要一开始就说好是玩玩，我也不会这么用心……&rdo;何超手指捏着杯子，指尖发白。
叶勋没出声，他想说点什么，想做点什么，却发现没立场，他俩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何超需要什么，安慰？陪着他一起骂？叶勋选择了静静地听着。
&ldo;你说操蛋吗？老娘为他出的柜，现在我妈看见我就跟见了鬼一样，直接就是拖把上来打，当年我家进了贼被她发现了也没打得这么狠……&rdo;何超趴在桌上，枕着自己的胳膊，胳膊上两道红色的印子清晰可见，&ldo;叶勋，要有下辈子，你想做什么？&rdo;
&ldo;人。&rdo;叶勋回答他，递过去一包纸巾，何超抽出一张来按在了眼睛上。
&ldo;男人？&rdo;
&ldo;嗯。&rdo;
&ldo;你真牛逼，你不累么。&rdo;
&ldo;超超，&rdo;叶勋在何超的头发上摸了摸，&ldo;有些事没得选，我要说跟你有什么不同，就是我现在绝不奢望能有一个男人能我和走一辈子，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都大把走不到头的，何况是两个男人……看开了这一点，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rdo;
&ldo;以前你可不这么想，&rdo;何超扬起脸，眼角还有泪迹，脸上的笑容有点苦涩，&ldo;当初谁跟老娘叫嚣着这辈子就认准小东了？&rdo;
叶勋不介意何超揭他的底，只是笑笑，喝了口酒：&ldo;所以总会有个人让你醒过来。&rdo;
&ldo;还是不同，&rdo;何超摇摇头，&ldo;小东对男人没兴趣，对你，就是兄弟之上，你受伤这是必然结果。&rdo;
&ldo;你说的，男人都一样。&rdo;叶勋点了支烟，看着慢慢升起的烟雾，心里有个地方被狠狠刺痛了。
两人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何超一杯接一杯地灌，没多久就高了，坐到叶勋身边靠着他的肩：&ldo;就这一次，我也醒了……&rdo;
&ldo;超超，&rdo;叶勋沉默了一会，拍拍何超的脸：&ldo;我送你回家吧。&rdo;
&ldo;我想吐……&rdo;何超皱着眉。
&ldo;去厕所吐。&rdo;叶勋站起来，架着何超往厕所走，他对于呕吐这种事连想都不能想，但这个人是何超，不能说是他的好朋友，但却是唯一能在很多时候能体会他内心感受的人。
&ldo;你上外边儿等去，&rdo;何超趴到洗手池上，冲他挥了挥手，&ldo;别一会把你也弄吐了。&rdo;
叶勋看他能站得住，转身出了厕所，靠在外面的走廊里抽烟，想着一会要怎么把何超弄回去最保险，不会吐他一车都是。
偶尔一两个去厕所的人匆匆从叶勋面前走过，叶勋没心情去看，被何超不经意间提起的人现在在他脑子里来来去去。
又有人从他面前经过，迈进厕所之后又很快退了出来，站到了他面前。
&ldo;叶勋？&rdo;那人问了一句。
叶勋把烟扔到地上踩灭，抬起头来就愣住了。
这人他只见过一面，但还是马上认了出来，除了脸，就是这种让人不会轻易忘记的强大压迫感。只是他没想到跟这人第二见次见面会是在g++的厕所门口，这么一个尴尬的地方。
&ldo;程队。&rdo;叶勋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很自然地跟程明宇打了个招呼，虽然他不介意被人知道身份，但面对的是程明宇时，还是有些庆幸g++不是个纯gay吧，毕竟他不愿意因为这样的事影响到工作。
&ldo;跟朋友一块来的吗？&rdo;程明宇看了看厕所里的何超，眼睛里带着一丝笑意。
&ldo;嗯，他喝高了，&rdo;叶勋觉得程明宇也许看出了什么，何超太明显，他脸上依然保持着坦然的表情，&ldo;程队也是跟朋友来的吗。&rdo;
&ldo;不是，&rdo;程明宇靠到叶勋对面的墙上，抱着胳膊，研究似的眼神毫不掩饰地从叶勋脸上扫过：&ldo;一个人来的。&rdo;
叶勋抬起眼跟程明宇对视了一眼，他有些意外，对于他来说，程明宇这句话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一个人到这里来的，十个有九个半是。
叶勋没有回应程明宇的话，何超出来了。
他洗了脸，脸上带着水珠，就那么软绵绵地挂到了叶勋肩上，手搂在叶勋腰上，嘴里还喷着酒气：&ldo;今儿晚上老娘住你那儿了，我不想一个人呆着。&rdo;
&ldo;好，走吧。&rdo;叶勋没有回应程明宇，但何超的举动却非常完美地回应了他，甚至在无意间还向程明宇表明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从酒吧带个陌生人回家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