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了？我当时挺着急，也没办法问你这玩意儿还有用没用……&rdo;柯阳小声解释。
&ldo;算了，没事，&rdo;叶勋低下头，手撑着额角，深吸了好几口气，慢慢吐出来，&ldo;吃饭吧。&rdo;
柯阳烧掉的是七张，叶勋不知道自己一共留了多少张，但统共也没几张。说实在话，如果柯阳不去动这些邮票，他一年也未必会想起来几次，可现在一听说这些东西被烧了，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刺进了胸口，难以言说的痛苦郁闷一下爆发出来。
但更郁闷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没法发泄出来，他不可能因为这事儿去骂柯阳，虽然他揍柯阳一顿的心都有……
柯阳闷着头吃饭，叶勋不再说话，他也就不再开口。烧邮票是没办法才想到的，现在看叶勋这反应，应该是什么挺重要的东西，联系到那张俩人傻笑的照片，柯阳也能猜到点，他不知道这会是该道歉还是安慰，只能埋头吃。
&ldo;我说，&rdo;吃了十来分钟之后，柯阳实在憋不住了，叶勋一直没动筷子，他敲了敲叶勋的碗，&ldo;感情的事儿我不懂，你那样的感情我更不懂，我就知道吧，你要是死了，那照片那邮票再给你一屋子，你也消受不了。&rdo;
&ldo;我没怪你，&rdo;叶勋看了他一眼，&ldo;你看照片了？&rdo;
&ldo;你想怪我也不答应，&rdo;柯阳低下头继续吃，他是有点饿了，&ldo;照片我看了，初恋啊？你傻笑起来挺二的……你吃点东西吧，我一个人吃没劲，我师父说了，吃食儿就得抢，不抢不长肉。&rdo;
叶勋听着柯阳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话，本来堵成一团的东西散了点，他夹了一筷子菜：&ldo;你师父养猪呢吧。&rdo;
&ldo;照片上那人……&rdo;柯阳听叶勋的口气似乎不生气了，于是又有点好奇，&ldo;你初恋？&rdo;
&ldo;不是，&rdo;叶勋回答得很平静，都没看柯阳一眼，&ldo;是我哥们儿。&rdo;
柯阳愣了一下突然笑了：&ldo;知道了，单相思。&rdo;
&ldo;吃饭，当心我抽你。&rdo;
柯阳吃完饭回到顶针胡同，还没走到自己家院子，就知道出事了。胡同里迎面飘着过来的人影里，他看到了胡大爷。
他静静地站在胡同中间，看着几个人影从他身边掠过，胡大爷是微笑着从他身体里穿过去的，一阵寒意让他打了个哆嗦，本来就不怎么见光的胡同这会显得特别阴冷。
傻三儿坐在院子门口，看到他就蹦了起来：&ldo;阳哥你没事吧！&rdo;
&ldo;能有什么事，&rdo;柯阳看了一眼胡大爷家，院里全是人，哭的喊的大声说话的，&ldo;胡大爷没了？&rdo;
&ldo;嗯，就没多一会之前的事，&rdo;傻三儿跟着他走进院子，&ldo;我爹还在他家呢，你说胡大爷怎么说没就没了啊……你看到什么没？&rdo;
柯阳回头往院子外面看了一眼：&ldo;我看到……&rdo;
&ldo;别说了！&rdo;傻三儿喊了起来，&ldo;别说别说，我靠，我就顺嘴问一句，你还真说啊。&rdo;
&ldo;废物，&rdo;柯阳进屋换了套运动服，&ldo;你居然是我师父的亲儿子，白瞎了还跟他混了那么多年，说出去都不够丢人的。&rdo;
&ldo;老头说了，你这样的一个顶仨，&rdo;傻三儿坐在他床上，&ldo;那个警察没事了吧？你俩现在都没事吧？&rdo;
&ldo;能有什么事，&rdo;柯阳想起了今天跟叶勋的那个吻，手下意识往嘴上摸了摸，觉得脸上有点烧得慌，&ldo;我去胡大爷家看看。&rdo;
柯阳没等进了胡大爷家的院儿就被师父连推带搡地弄了出来，柯凉山觉得他搬家的心都有了，老胡走之前的那句话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ldo;我就看看，胡大爷没了我总不能连看都不看一下吧。&rdo;柯阳让师父推得靠在了墙上。
&ldo;有什么好看的，人家家里乱成一团了，你别去添麻烦！&rdo;柯凉山拉了他就往家走。
柯阳没说话，回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愣住了。一个黑影在院门后站着，柯阳只能从门缝里看到他，却莫名其妙地看得很清楚，他心里有些发虚，腿上也有点迈不开。
但只是很短的几秒钟，那人影就已经淡了下去，仿佛之前柯阳看到的只是门后的阴影。
&ldo;师父，&rdo;他一把抓住了柯凉山的胳膊，&ldo;你有事瞒我！&rdo;
&ldo;别废话，回家，哪那么多猜来猜去的！&rdo;柯凉山快步往前走，也不回头。
&ldo;那人是谁。&rdo;柯阳停了下来，那个人影不是他眼花看错，看这些东西他经验足得很，但师父的反应却让他不理解，他这是第一次阻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