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怎么跟你师父说？&rdo;叶勋问了一句。
&ldo;傻三儿帮我打掩护，不远，我感觉早上去，晚上就能回来了。&rdo;
&ldo;要回不来呢？&rdo;
傻三儿有气无力地一边补充：&ldo;回不来我就跟我爹说他去玩了，同学家，女朋友家……反正说什么我爹也不能信……&rdo;
傻三儿很不情愿，他根本不放心柯阳一个人去老屋，先不说老屋在哪都是件不确定的是，就说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跑回老屋，按他爹以前的说法，柯阳父母就在老屋出的事，现在跑回去，怎么看都是件危险的事。
但他犟不过柯阳，柯阳决定了的事谁也劝不了，他要去，就是回来被老头吊起来打死，他也不会改主意。
叶勋沉默了很久，这事不是那么好决定的，虽说借车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哪怕柯阳没本儿，也不是让他犹豫的原因。
柯阳毕竟还是个学生，年纪摆在这儿，冲动也好，胆子大也罢，都很正常，关键在于自己是个成年人，他不可能让一个孩子去干这样没谱的事。
&ldo;非得去？我要不借车呢？&rdo;叶勋点了根烟，想了想，把烟扔到了柯阳面前。
&ldo;我觉得你八成是不会借的，就是试试，&rdo;柯阳笑笑，拿了烟叼上，冲傻三儿一抬下巴，&ldo;小三子，给爷点上。&rdo;
傻三儿白了他一眼，没心情跟他贫，拿过火机给他点了烟又趴回了桌上：&ldo;警察叔叔，你不借车也拦不住他的，他走路都能走去，我太了解这逼了。&rdo;
叶勋笑了笑，低头想了一会：&ldo;打算什么时候去？&rdo;
&ldo;明天吧。&rdo;
&ldo;我陪你去。&rdo;
叶勋觉得自己真是魔障了，这事跟他说起来没什么关系，柯阳跟他也没什么无法割舍的关系，他居然就在几秒钟之内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这话一说出来他自己都愣了，傻三儿倒是没愣着，他才不管叶勋怎么想的，总之只要不是柯阳一个人去，怎么着都行，他一拍巴掌：&ldo;叔叔你这话靠谱，你跟他去吧，有事有个照应。&rdo;
&ldo;明天你手机让傻三儿拿着，早上我过来接你，&rdo;叶勋看着柯阳，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ldo;天黑之前不管什么情况，我说回来就必须回。&rdo;
&ldo;哥……&rdo;柯阳有些犹豫，要是之前，他不会多想，可刚才他已经发现了叶勋身上有些不对劲，要真是叶勋去了，他怕出事。
&ldo;你要一个人去肯定不行，要不就我跟你去，要不就一会我把你铐回所里，你有本事就从派出所跑一个试试，&rdo;叶勋掐了烟，语气很硬，&ldo;你挑吧。&rdo;
&ldo;可是为什么？&rdo;柯阳皱着眉，他不愿意别人因为他出什么事，害怕自己会害了叶勋。
&ldo;附耳过来。&rdo;叶勋嘴角往上挑了挑，伸出一个手指冲柯阳勾了勾。
柯阳愣了愣，手撑着桌子凑到叶勋眼前，叶勋贴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ldo;为了让你以身相许。&rdo;
叶勋的声音带着笑意，轻软地抚他的耳根，如同细小的电流一般迅速顺着脖子从他身体里穿过，柯阳差点腿一软趴到桌上，他偏开头：&ldo;你丫还穿着警服呢，说他妈什么呢……&rdo;
早上出门的时候柯阳和傻三儿跟平常表现没有什么不同，他俩从小到大一块儿骗人撒谎配合惯了，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傻三儿甚至还在出院门的时候说了一句今儿早点换换口味吧，去吃豆腐脑。
柯凉山没有离开屋子，他盘腿坐在床上，听着俩孩子的声音消失在胡同里，慢慢闭上眼睛，眼角两行泪缓缓滑了下来：&ldo;老四啊，兄弟哎……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你也算是看着柯阳长大的吧，把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换回来，他就能是你儿子了么……这事你打算怎么收场……&rdo;
叶勋的车停在丁家小街道边，傻三儿看着柯阳上了车，扒着车窗冲叶勋交待：&ldo;警察叔叔，柯阳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您照应着点，他要真出了事，不说我，我爹怕是扛不住……&rdo;
&ldo;你带着手机，有事我会跟你联系，去学校吧。&rdo;叶勋发动车子。
柯阳把手伸出车窗在傻三儿脸上拍了拍：&ldo;三儿，放心，我有数。&rdo;
傻三儿一直在路边看着车消失才慢慢转身往学校蹭，他本来就烦去学校，现在学校里再没了柯阳，还是去做一件这么没底儿的事，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天该怎么熬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