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三儿和叶勋从浴室门口退开了，程明宇对着锁斜着向下开了一枪，没有犹豫。
一声枪响过后，火药味迅速在几个人周围弥漫开来，浴室的门锁被打掉了，但门还紧闭着，浴室里一直没有停歇过的女人的嘶喊声在枪声之后突然消失了。
四周静的可怕，程明宇回头往大门方向看了一眼，邻居们也很安静，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边异常的响动。
&ldo;我操，&rdo;傻三儿盯着他，嘴唇有些颤抖，&ldo;你……不会是……打到我哥了吧……&rdo;
&ldo;应该不会，角度很小。&rdo;程明宇往前走了一步，想凑到被打坏的锁上往里看看，但叶勋已经冲上去了。
但还没等叶勋眼睛凑到洞口，只是手碰到了门，门突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浴室里很乱，瓶瓶罐罐地一地都是。
地上有两个人，躺在地上的那个，程明宇见过，是那个来接过叶勋的学生，他身上伏着一个女人，面向下趴着，看不清脸。
两个人都没有动静，柯阳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着。
&ldo;柯阳！&rdo;叶勋冲了进去，拉着李丹的胳膊把她从柯阳身上掀了下来，然后摸了摸两个人的脖子，都还有脉搏。
他回过头，程明宇已经在拨电话叫急救车了。
&ldo;阳哥……&rdo;傻三儿蹲在旁边，他不敢随便移动柯阳，但柯阳伤口渗出来的血已经浸透了外套，他咬着嘴唇才忍着没掉眼泪。
&ldo;没事，&rdo;叶勋在傻三儿肩膀上抓了一下，&ldo;马上送医院不会有事。&rdo;
叶勋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手脚冰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医生处理完柯阳的伤之后告诉他，伤口只是拉开了，重新缝合之后已经没有问题，但是为什么一直昏迷，还没有找到原因。
而李丹的检查结果身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也是同样的情况，不明原因地昏迷。
&ldo;你过来，&rdo;程明宇一直等到两人都被送进监护室了之后，拽着叶勋走到走廊没人的地方，&ldo;现在，告诉我怎么回事！&rdo;
&ldo;你想听什么，我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也不知道怎么说。&rdo;叶勋转过身对着走廊窗口，摸出烟来点上。
&ldo;叶勋，&rdo;程明宇站在他身后，抱着胳膊，&ldo;你不能让我开了一枪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你说我该怎么写报告说明这颗子弹的去向？&rdo;
&ldo;你相信灵魂么。&rdo;叶勋问了一句。
&ldo;什么？&rdo;在这种情况下叶勋的这句话让程明宇很意外，有点反应不过来。
&ldo;你相信有人能让灵魂脱离自己的身体，在别人的身上穿梭吗？&rdo;叶勋转过身看着他。
&ldo;不信。&rdo;
&ldo;那就没什么可以跟你说的了，你可以按程序走，&rdo;叶勋笑了笑，把只抽了两口的烟掐了扔进了垃圾桶，&ldo;我会配合。&rdo;
程明宇没有说话，盯着叶勋的脸看了很长时间，最后轻轻叹了口气：&ldo;你很聪明，你是拿死了我会帮你吧？&rdo;
&ldo;没，只是实话实说，&rdo;叶勋迎着他的目光，&ldo;程队是什么样的人，我还真没摸透。&rdo;
程明宇笑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监护室门外发呆的傻三儿，从急救车到了之后一直到现在，那个孩子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这么一直站着。
&ldo;行吧，说说那个灵魂脱体的事。&rdo;程明宇叹了口气。
叶勋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跟程明宇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他发现自己不仅仅是要告诉程明宇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更是需要一个人能听他说，一个能冷静地面对，不会被吓到的人。这些离谱得让他觉得像一场梦一样的事，他憋了太久。
说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柯阳比他想像的要强大得多，柯阳经历的那些事，始终埋在心里，他是怎么做到的？
&ldo;没了？&rdo;程明宇在他说完之后问了一句。
&ldo;嗯，没了，就这些，程队看着办吧。&rdo;叶勋靠到墙上，有些累。
&ldo;这些事我没法信，但如果你真的没骗我……&rdo;程明宇皱皱眉，&ldo;你晚一天报到吧，明天处理一下这些事，别的我也帮不了你什么。&rdo;
&ldo;谁也帮不了，&rdo;叶勋深吸了口气，&ldo;不过现在帮我个别的忙吧。&rdo;
&ldo;说。&rdo;
&ldo;帮我把那个孩子送回家去，&rdo;叶勋指了指傻三儿，&ldo;我得在这儿守着，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rdo;
&ldo;这个好说。&rdo;程明宇点点头。
&ldo;我不回去！&rdo;一直看上去是在发愣的傻三儿这会突然转过头来说了一句，眉头拧着，&ldo;阳哥不醒我就不回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