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看了他一眼：&ldo;是的，新奥尔良烤鸡腿堡，香辣鸡腿堡，田园鸡腿堡，深海鳕鱼堡，劲……&rdo;
&ldo;啊？什么？&rdo;37听得很迷茫，吃k记的愉快心情被扫掉了一大半，都没记住小姑娘都说了什么，只好再次打断了她，&ldo;不要了不要了怎么这么麻烦，给我一份饭算了。&rdo;
&ldo;培根蘑菇饭，巧手麻婆鸡肉饭……&rdo;小姑娘低头又开始报菜名。
&ldo;哎！&rdo;37忍不住喊了一声，旁边排队的人都看了过来，正在一边拖地的服务员也停了手看着他，这让他很郁闷，把钱收回了兜里，他根本分不清小姑娘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他没想到吃个k记会这么麻烦，很郁闷转身走出队伍，&ldo;吃个快餐都这么费劲你们还开什么饭店啊，不吃了！&rdo;
小姑娘有些尴尬地没有出声，旁边拖地的服务员很小声地说了一句：&ldo;吃个快餐的智商都没有你还吃什么饭。&rdo;
37很恼火，也很失望，当然还有些不好意思，这年头在k记连点餐都点不来的人估计没几个了。
所以这个服务员声音很低但还是被他听见了的话让他非常没面子，扭头指着那个服务员：&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什么也没说。&rdo;服务员停下了拖地的动作，站直身子看着他，手指在拖把棍子上轻轻敲了敲。
&ldo;你……&rdo;37想说话，但看清这人的脸之后他停顿了一下，盯着这人瞬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这服务员挺高的个儿，身材很好，长得也很……帅，还有他喜欢的小麦色的健康肤色……
服务员大概在等他说话，扶着拖把没动。
37往他面前迈了一步，想伸手摸一下他的脸，但手刚抬起来，突然觉得本来就很疼的脑袋一下像是要炸开了似的，疼得他眼前一个劲儿蹦着小花，身上也疲惫得发软，老控制不住地想往地上跪。
接着就是强烈地心慌，心跳节奏完全乱了，这当然不是对眼前这个帅哥服务员一见钟情，这是……
心脏病？
37还没来得及细想，心脏位置猛地一阵绞痛，疼得他全身都往一块儿缩。
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的时候，听到四周发出了一片惊叫声。
完了。
又！
又……死了？
卢岩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做个笔录做了两个小时让他精疲力尽。
蹲在派出所门口的路边抽完两根烟，他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关宁打来的，一接通直接劈头就是一句：&ldo;你怎么回事？&rdo;
&ldo;姐你消息很灵通啊……&rdo;卢岩站了起来，往公车站走。
&ldo;那人怎么死的。&rdo;关宁问。
&ldo;急性心梗，&rdo;卢岩摸了摸裤兜，好半天才摸到一个钢蹦，&ldo;我就说了一句话……对了，我觉得你可以给我派活了。&rdo;
&ldo;嗯？&rdo;
&ldo;我失业了，我被辞了。&rdo;
&ldo;你被肯德基辞退了就让我给你派活？卢岩，你都多久干不了正经活了，别难为我，你不要名声了我还要口碑呢。&rdo;关宁说得很不客气。
&ldo;我现在可以干了，我……&rdo;卢岩捏着一个钢蹦靠在公交站牌下，看着远远开过来的车，&ldo;我今天一句话就说死了一个人，别再让我去跟踪婚外情了。&rdo;
关宁沉默了一会儿开口：&ldo;那行，明天你去跟踪上回说的那个小三儿，不要求你一句，十句，二十句，你要能把她说死了，我给你派个大活。&rdo;
没等卢岩再说话，关宁把电话给挂掉了。
卢岩啧了一声，捏着钢蹦上了车，扔进投币箱里正要往后面走，司机叫住了他：&ldo;两块！&rdo;
&ldo;不是一块么？&rdo;卢岩愣了愣，他身上就一个钢蹦的零钱。
&ldo;两块，空调车。&rdo;司机盯着他。
卢岩翻了半天也没能找到第二个钢蹦，只好往投币箱里扔了五块钱，坐到了最后一排。
人要倒霉起来不光是开口一句话就有人能嘎嘣一下死你跟前儿，就连坐个公交都要比别人多交四块钱。
到站以后车上只剩了卢岩一个人，他下车之后，司机直接甩了拐弯的那个站，顺着直道把车开走了。
卢岩叹了口气，慢慢往家溜达。
这一段路相当破旧，没有路灯，没有商店。
因为是旧城区，路上被大货车压出来的一个个大坑快一年了也没人来修，深点儿的坑下了雨能养鱼，一到晚上就能听到车子爆胎的声音，卢岩失眠的时候数过，多的时候一晚上能爆十来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