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一定，有些人被我用了身体就不会死……&rdo;王钺往他身边挨了挨，&ldo;那些呆不了多久的身体。&rdo;
&ldo;也就是说，&rdo;卢岩没躲开，感觉自己跟站在打开了门的冰箱跟前儿似的，&ldo;你呆不住的身体就不会死，你能呆得住的就会死是么？&rdo;
&ldo;大概是吧，&rdo;王钺点点头，&ldo;其实我也不确定，我记东西有点乱。&rdo;
王钺脑子混乱这话卢岩相信，比如那个wc服务器什么的。
&ldo;你没事儿别随便用别人的身体了，&rdo;卢岩捏了捏杯子，心里有个大概的猜测，&ldo;现在不好说跟你有没有关系。&rdo;
&ldo;不是我弄的。&rdo;王钺有些郁闷。
&ldo;是不是你弄的也都跟你有关系……&rdo;
&ldo;我就是想吃东西，&rdo;王钺转过脸看着他，&ldo;你不是杀手么，杀人的叫杀手，那你是不是也弄死人了？&rdo;
卢岩看了他一眼，笑笑转身回到了沙发上坐下，想了一会儿才说：&ldo;我很久没接活儿了，之前也没几个。&rdo;
&ldo;你笑起来真好看，&rdo;王钺跟着他，&ldo;为什么不接活儿了？&rdo;
卢岩仰头枕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ldo;我杀不了人了。&rdo;
&ldo;为什么？&rdo;王钺继续问。
&ldo;……不知道，就杀不了了。&rdo;卢岩叼着烟含糊地回答。
&ldo;那你没有想一想为什么吗？你是个杀手，&rdo;王钺抱着胳膊，&ldo;杀不了人了都不找找原因，这么不敬业？&rdo;
&ldo;靠，&rdo;卢岩愣了愣，把烟头掐了，指了指他的胳膊，&ldo;别老装着自己是个人，我昨儿晚上用衣服就把你扇出门去了，你就是一团烟别摆pose了。&rdo;
&ldo;你再扇？&rdo;王钺还是抱着胳膊。
卢岩从茶几下边儿拿了把折扇出来对着王钺扇了几下，王钺的身影纹丝儿没动。
&ldo;练千斤坠了？&rdo;卢岩把扇子放回去，王钺的状态不好判断，但能确定的是这鬼如果心情不好了，就会跟空气混一块儿变没了，&ldo;我问你，你不见的时候是去哪儿了？&rdo;
&ldo;不一定在哪儿，说不上来，就是……好像变得很小，又好像变得很大，&rdo;王钺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来形容那种状态，&ldo;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能同时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东西，说不清。&rdo;
&ldo;同时，任何角度？&rdo;卢岩皱皱眉，脑子里想像了满屋子全是王钺眼睛一块儿眨巴着的情形，汗毛都通透了，&ldo;在我屋里？&rdo;
&ldo;不是啊，不知道会在哪，都说我说不清了。&rdo;王钺有些烦躁地摇摇头，那种感觉并不难受，但却很空，就像是自己已经不存在了。
其实如果不是碰到了卢岩，他跟不存在了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哭也好笑也好，大喊大叫满大街瞎跑都行，没人知道他的存在，就连鬼都躲着他。
卢岩没再追问，王钺的状态不稳定，逼急了给自己招灾不划算。
现在没办法让王钺从自己身边彻底消失，只能先凑合着不惹急他。
&ldo;我一会儿要吃饭午睡，你要不要出去转转？&rdo;卢岩问他。
王钺站他跟前儿没出声，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失望地说：&ldo;又赶我走？&rdo;
&ldo;不是赶你走，&rdo;卢岩叹了口气，&ldo;你意思是就打算呆我这儿了？没碰到我之前你不自己一个人……鬼飘很久了么？&rdo;
&ldo;现在不是碰到你了吗。&rdo;王钺没有走的意思，盯着他。
&ldo;碰到我怎么了，我不是请你吃面了么？&rdo;卢岩站起来进了厨房。
&ldo;你能看到我，&rdo;王钺站在厨房门口，&ldo;这么久第一次有人能看到我。&rdo;
&ldo;这是个意外，&rdo;卢岩对着冰箱琢磨着中午吃点儿什么好，&ldo;你……&rdo;
扔在客厅沙发上的电话响了，王钺转身跑过去：&ldo;我帮你看我帮你看，我会看……是胡……胡……娘娘？&rdo;
胡娘娘叫胡亮，卢岩认识他有一年多了，不过没见过面。
卢岩关上冰箱门出来接了电话：&ldo;娘娘。&rdo;
&ldo;有空没，帮我个忙，着急录个东西，特别急，你随便帮我录几句就行。&rdo;胡亮声音听上去挺着急。
&ldo;录什么，多少钱啊？&rdo;卢岩顺手打开了电脑。
&ldo;卖羽绒服的，我朋友的店，明天就要用，&rdo;胡亮说，&ldo;词儿和音乐我都发你q上了……&rdo;
&ldo;不录，你还能不能行了，上回让我录什么两块钱！只要两块钱！出口韩国的丝瓜网洗碗海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