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要给我什么？&rdo;邱奕打断她，问了一句。
&ldo;先搭我回学校吧，&rdo;张晓蓉很识趣地没再问，看了一眼街对面，&ldo;我们学校门口的小笼包你吃过没？很好吃。&rdo;
&ldo;要给我什么？&rdo;邱奕又问了一遍。
&ldo;吃完早餐给你吧，你先请我吃小笼包。&rdo;张晓蓉背着手笑笑。
邱奕没说话也没动，还是看着她。
几秒钟之后她伸出手，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邱奕手里：&ldo;我做了几个，送同学被笑手笨了，你别笑我啊。&rdo;
邱奕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是个手工做的黑绒毛钥匙扣。
&ldo;谢谢，&rdo;邱奕拿着钥匙扣来回看着，&ldo;手挺巧。&rdo;
&ldo;我手可……&rdo;张晓蓉的话没说完，抬头往对街看了一眼，突然脸色有些僵地往他身后躲了躲，&ldo;笨了。&rdo;
邱奕没往对街看，偏过头看着张晓蓉笑了笑：&ldo;怕他看到？&rdo;
&ldo;啊？&rdo;张晓蓉笑着又看了看对面，&ldo;谁啊？&rdo;
&ldo;边南。&rdo;邱奕说。
&ldo;你说什么呢，&rdo;张晓蓉低头拉了拉外套，皱着眉，&ldo;我为什么怕他看见，他又不是我什么人。&rdo;
&ldo;是么，&rdo;邱奕勾着嘴角笑了笑，把自行车调了个头，跨到了车上，&ldo;上来吧。&rdo;
张晓蓉犹豫了一下，扶着邱奕的腰坐到了后座上。
边南把饭盒往餐桌上一扔，饭盒往对面万飞面前滑过去，万飞伸出一个手指按住了饭盒：&ldo;不吃啊？不吃给我。&rdo;
&ldo;随便。&rdo;边南脸色不太好看，把勺子砸进了饭盒里。
饭盒里的粥溅到了万飞手上，他啧了一声，反手在衣服上蹭了蹭：&ldo;平时也没觉得你对张晓蓉有多上心，这会儿怎么气成这样。&rdo;
&ldo;这两码事，&rdo;边南没好气儿地把饭盒拿到自己面前，&ldo;你说这人怎么这么幼稚！&rdo;
&ldo;你为这事儿生气也挺幼稚的，&rdo;万飞看着饭盒，&ldo;又不给我吃了？&rdo;
&ldo;想吃自己买，&rdo;边南低头狠狠咬了一口包子，&ldo;我幼稚怎么了，我现在正他妈是幼稚的年纪。&rdo;
上午的文化课对于万飞来说是睡觉时间，趴桌上睡得天昏地暗，呼噜都打上了，得亏是坐在最后一排，老师只要没被吵得讲不下去课一般也懒得管。
边南拿出手机放在万飞脸旁边录了两分钟，又拍了两张万飞不太对得起观众的睡相，然后靠在椅子上看着老师发呆。
边南上课很少睡觉，他就算困得不行也睡不着，他一般都盯着老师发呆，他们新分来的年轻语文老师说过，边南你要不想听课可以瞅瞅窗户外边儿，你这么盯着我，我以为你要上来跟我干架。
边南对着老师发愣发了一上午，万飞睡了一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他呼噜打得英语老师实在受不了了，指着万飞说：&ldo;让他醒醒，睡觉就算了，呼噜打得赶上广播了！&rdo;
边南推了万飞一把，万飞一脸不慡地嘟囔了几句，没醒。
边南拿了张纸巾揉成两团塞在了他鼻孔里，万飞扛了十来秒，被憋醒了。
中午下了课，边南把手机上的照片给万飞展示了一下：&ldo;一会儿发给许蕊。&rdo;
&ldo;是不是人了你还！&rdo;万飞指着他。
&ldo;不是。&rdo;边南笑笑，正想把录音放出来给万飞听听的时候，手机响了，有电话进来，是他爸。
他接起电话：&ldo;爸。&rdo;
&ldo;阿姨说你这周又不回家？&rdo;老爸的声音传了过来。
&ldo;嗯，&rdo;边南站起来走出教室靠在走廊栏杆上，&ldo;回去跟边皓打架么？&rdo;
&ldo;你这话说的，&rdo;老爸叹了口气，&ldo;兄弟两个成天说打不打的。&rdo;
&ldo;全家就只有你觉得我跟他是兄弟，&rdo;边南说，&ldo;你不反思一下么。&rdo;
&ldo;你少跟我这个调调说话，你不回不回吧，下午我接你，咱俩去吃个饭。&rdo;老爸的语气不是商量，说完也没等边南说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ldo;饭否？&rdo;万飞从教室里出来跟他并排靠着栏杆。
&ldo;饭。&rdo;边南揉揉肩，跟万飞一块儿下了楼。
体校就一个食堂，大师傅们每天都气儿不顺，除了有比赛的时候菜吃着还成，平时做出来的菜倒是不缺肉，但色香味儿全无，配菜的原来肯定开养猪场，搭配凭心情，切成什么样也看心情，边南有一回要了份青椒炒牛肉，一勺菜里一个灯笼椒，整的。
边南看着餐盘里的菜，没什么胃口，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