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皓缩在毯子里，见阳台上堆着一堆编织袋，问：&ldo;那是什么?&rdo;
&ldo;衣服。&rdo;周昇说，&ldo;我妈去进的货，她开了家小店。&rdo;
余皓&ldo;嗯&rdo;了声，周昇又道：&ldo;我爸以前是一级厨师，酒鬼一个，离婚跟了个富婆，骗了不少钱，和富婆又离了，拿钱开了家叫云来春的酒楼，不知道你吃过没有。&rdo;
周昇说了个名字，余皓瞬间就傻了。
&ldo;云来春是你爸开的?!&rdo;余皓难以置信道。
&ldo;嗯。&rdo;周昇抬眼一瞥余皓，答道，&ldo;挺震惊的吧，他名字就叫周来春，年初一我带你去吃。&rdo;
余皓在网络新闻上见过周昇爸的名字，内容是地方企业家，这家酒楼还是全国连锁!
周昇踢了下余皓，余皓才回过神。
&ldo;那你怎么念这学校?&rdo;
&ldo;我妈不让我拿我爸的钱。&rdo;周昇看着手机，说，&ldo;也不吃我爸的关系，说我要是敢去念我爸联系的学校，她就从这十六楼跳下去，高考完还坐阳台上威胁我呢。&rdo;
余皓一手扶额。
周昇聚精会神地按手机：&ldo;不过我确实也不想读我爸帮找的医学院，成绩这么差还当大夫，不是害人么?下学期咱们一起打工去吧。&rdo;
余皓听到这话时差点就疯了，想来想去，最后说：&ldo;你开心就好。&rdo;
周昇一身戾气，终于渐渐散了，歪在沙发里，一脚架在余皓腰上蹭来蹭去，那举动毫无意识，不过是直男之间你踹我一下，我回你一下的交流。余皓却倏然硬了，赶紧用毯子捂着。
余皓：&ldo;你为什么选体育?&rdo;
&ldo;喜欢运动。&rdo;周昇无聊地说，&ldo;痛痛快快地出一身汗，能让我忘掉所有的烦恼，游泳、跑步、做有氧运动，直到整个人接近临界点的时候，就像飞一样的感觉。&rdo;
余皓说：&ldo;确实是。&rdo;他以前偶尔也去打篮球，晚上夜跑，确实能减压。
&ldo;心情不好的时候，五公里五公里地跑。&rdo;余皓说，&ldo;跑十公里下来就轻松多了。&rdo;
&ldo;十公里。&rdo;周昇简直对这个级别嗤之以鼻。
后来余皓打工实在是太累了，没法再跑，忙十二个小时以后回家还跑十公里得猝死，但也正因为许多压力无法纾解，才慢慢地变得越来越自闭起来。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周昇闲聊，实在克服不了睡意，周昇还把取暖的油汀放他身旁，暖洋洋的，最后终于睡着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周昇说：&ldo;去房里睡，别感冒了……&rdo;余皓应了声，却动不了，只想翻身继续睡。最后感觉到周昇把他打横抱起来，抱进房里，放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余皓醒了一次，感觉到周昇小心地进来，睡在自己身边玩手机。余皓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ldo;余皓?&rdo;周昇的声音在耳畔说，&ldo;没事吧?&rdo;
余皓再睁开眼时，天又亮了。
周昇正试他额头，看他发烧没有。
余皓问：&ldo;几点了?&rdo;
&ldo;你是猪啊!&rdo;周昇道，&ldo;睡了整整十八个小时!我还以为你过劳死挂了!&rdo;
&ldo;啊!&rdo;余皓虚弱地说，&ldo;一定是最近都在打工，太累了，有吃的吗?我要饿死了……&rdo;
周昇简直拿余皓没辙，余皓要去买过年吃的菜，周昇怎么可能让他出钱?便说：&ldo;你帮我打扫下房间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