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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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陆闻笙生了一场大病，或许是横亘心头的噩梦得以拔除，这场病来的又急又凶，毫无征兆。同住的监生们怕过了病气，将人迁到了专门收容生病学生的保安堂。
这会儿正是春天容易生病感冒的时候，过来看病抓药的监生人挤着人，一位大夫加上几个抓药的小童忙得团团转，很难分出心思去仔细照顾陆闻笙，只当他是普通的风寒发热来治，药喝了许多日却仍是高烧不退。
连续几日未见陆闻笙，社恐裴璟难得鼓起勇气，问了陆闻笙的舍友怎么最近不曾见陆闻笙来上课。几个人一见到裴璟问他们事情便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好半晌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裴璟东拼西凑之下才知道陆闻笙生病了。
“他这病…来的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公子你可不要去见他…小心被过了病气。”
“是啊是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劝裴璟。
裴璟不听这些，他礼貌地告了谢，转头就去了保安堂。保安堂在退省门外，只有五间屋子，裴璟过去没废多大功夫便找到了陆闻笙。
他正烧的迷迷瞪瞪，原本白皙的脸上布满红晕，头发湿淋淋的贴在脸侧，躺在架子**盖着厚厚的被褥。
裴璟看了他半天，见他半梦半醒的样子也不愿意打扰，只上前摸了摸陆闻笙的额头，汗涔涔的，灼人的热意传到裴璟微凉的手心，确实正发着高热。
裴璟摸陆闻笙的额头就是想知道他大概烧到什么程度，探完了温度他就要挪开手，却被意识不清的陆闻笙一把攥住又贴到额头。
“别走…”陆闻笙连来人是谁都看不清楚，但他贪图那人手里的凉意，抓住了便不愿放走。
裴璟挣了半天没挣开，心想这人怎么发着烧还这么大的劲儿，只好去喊一旁看护病人的小童。
小童应得很快，裴璟喊他便过来了，眨巴着眼睛去看裴璟。
裴璟冲他笑了笑，语气温软带着点祈求的意味。
“辛苦你拿块帕子，用井里的凉水打湿拿过来好吗？我这边脱不开身。”
“好的好的公子，小的这就去办。”
现在并不很忙，再加上裴璟难得的有礼貌，说话温温柔柔的，小童很麻利地就应了，没一会儿，便拿来沁了凉水的帕子。
裴璟接过帕子，盖到陆闻笙的额头上，帕子比手还要凉些，陆闻笙这才不情愿地松开了抓住裴璟的手。
“这里可有薄点的被褥？”裴璟见这人出了满身的汗，想着热气还是发散出去的好，一味的捂着反而不好。
“这都是自备的，他来时便只带了这一床被褥，也就只能给他盖这个。”
“这样啊，我一会儿让福生拿个薄点的锦被过来，你到时候帮他换着点好吗？”
“当然是可以的，只是这位公子许是患了风寒，被子厚些才好发汗降温。”小童踌躇着说道。
“这样么…或许他不是风寒呢？”裴璟思忖着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阵子我们这儿来了很多风寒发热的人，换季的时候天气冷热不定，很容易便染上病。只不过他是最重的那个，好几天了也不见烧退。”
听完此话，裴璟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是认识他的，前段时间他遇到好些挫折，心绪一直不佳，几日前才好不容易给解决了。压在心里的石头一没了他便病倒了，有没有可能是忧思过重，才导致的发热生病？”
“当然，也是我瞎猜的，你们大夫看得才是准的。”
“唔…或许也有这可能，等胡大夫忙完了，我去同他讲明情况，求胡大夫再诊下脉。”
“啊…那可真是麻烦你了。”
“怎么会，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小童仍然是笑眯眯的。裴璟觉得国子监招侍童也是看脸的，福生也好，这个小童也罢，都是一张可爱讨喜的团团脸。
许是裴璟猜的对了病因，胡大夫对症下药，没有几天的功夫，陆闻笙便又开始上课了，只不过看起来比之前更瘦弱了些，有些弱柳扶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