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污蔑他!”蒋韵儿急了,“他和我说过,他对每一任妻子都尽了最大的忠诚。。。”
叶昔气笑,音量也要控制不住了:“忠诚?他说你就信?他要真是忠诚,儿女之间的年龄怎么会只相隔四个月?这是哪门子生物学上的奇迹?”
“。。。”
“况且他那些儿女都不是泛泛之辈,你嫁进去,人家若以为你是想分元家的财产。。。”
“我没想分他的家产!”蒋韵儿陡然拔高声音,眼含泪花,满脸涨红:“你、怎么偏要给我浪漫的爱情找出这么多俗气的理由!”
“可上次。。。”
蒋韵儿被触到逆鳞,再不复先前的温顺模样:“上次上次,在你眼里次次都有问题!昔昔,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并非是天底下的男人都坏,而是不肯相信爱情的你有问题?”
叶昔僵住。
蒋韵儿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亦是一愣。
短暂的沉默,滚烫的空气凝固住,在两个好朋友之间结成了冰。
门铃声在这时响起。
“一定是承和来了,”蒋韵儿看了眼依然僵硬的叶昔,欲言又止,“昔昔,我很珍惜这份感情。你一会儿见到他,请不要。。。哎,算了,你记得他是董事长就行
,和你没有别的关系。”
蒋韵儿进屋去开门,叶昔咬着唇,心里酸得说不出话。
两人近十年感情,抵不过相恋一个月的男人几句哄。
若是普通的不靠谱男人倒也算了,偏偏是元承和;若是和元承和谈谈恋爱倒也风雅,偏偏是结婚——
元承和有两儿两女,分别由三个前妻所生,均已成年,各有势力,斗得正酣。
韵儿不懂现在的形势,嫁进去,就等于嫁入虎穴。
“怎么是你?”韵儿的声音从隔断门后传来,推门声响起,来人走进屋内。
蒋韵儿还握着门把,没反应过来,凭直觉道:“请出去。”
“跟我下船。”
男人言简意赅,音色如春雨般悦耳,语气却如寒冰,又冷又硬。
叶昔觉得耳熟,探身去看。
男人正皱眉盯着韵儿。一双凤眼狭长飞扬,顾盼间倜傥多情,虽微微皱起却不像发火,反而像是同人调笑。他的双排扣西装熨烫妥帖,鞋子擦得光亮,名表与高鼻梁上的窄边眼镜配套,一身装备精致得毫无破绽。
此人叶昔认识,名叫元昱,正是元承和的长子,以反复无常,难以琢磨的性格闻名,变脸之快无人能及,连续称霸集团内部匿名投票榜“最难伺候的领导”之首。
韵儿明晚就举行婚礼,元昱这时候找过来,不安好心。
但叶昔不急着走进屋里护着韵儿,反而默默地在阳台上隐藏了身形。
套房里,蒋韵儿与元昱四目相对。
元昱居
高临下地盯着蒋韵儿,丰润的唇抿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他不再说话,迈开长腿越过蒋韵儿,不疾不徐地走向酒柜,抽出一支桃红葡萄酒起开、摆好,动作行云流水,而那双勾人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韵儿。
蒋韵儿被他看得不自在,移开了眼,瞳孔摇摆,终于选定了称呼,怯生生地喊道:
“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