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昱与元承和之间的父子关系本就比一般的复杂,此时敏感,他却和父亲将娶的女人共处一室。
蒋韵儿慌了:“怎么办?”
“我避一避。”元昱抬脚往阳台走。
蒋韵儿抢上一步,宽大的裙摆将敞开的隔断门拦个严实:“阳台不行!”
“让开。”
蒋韵儿不让,出个主意:“不如去卧房?那里有很大的衣柜。”
元昱火了:“不去。”
“这个时候你还死要面子!”蒋韵儿立即明白了他的顾虑。
元昱满脸嫌弃:“我是要面子,但你是真蠢。在柜子里被发现,是什么?”
蒋韵儿也明显地犹豫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元昱沉声道:“走开,别闹了,我从阳台走。”
“不可以。。。”
蒋韵儿还待再拦,却来不及了。
那头,脚步声在房门外集结;这头,元昱一步踏入阳台。
隔断门被关紧,屋里的动静消失殆尽,阳台上面对面的两个人一个皱紧眉头,一个睁大眼睛。
元昱抱着手臂,捂着嘴看好了一阵,才一步一顿地走向叶昔。他在她身前一米半处停下,又辨认了好一阵,像是终于缓过来了,道:“叶经理。”
叶昔心如擂鼓,慌张地把头转开,脸几乎藏进咯吱窝,像一只受惊的鸵鸟,小小声抗拒:“。。。不是我。”
此情此景,是叶昔绝没有想到的。
一分钟前,元昱退回房间的时候,她就知道要糟。
她不便与元昱碰面,因此韵儿和他说话时
只能听了墙角;普通的墙角听了也就听了,可韵儿竟然又扇了他一巴掌。
元昱爱惜羽毛,对形象看得很重,挨打这种事,过不去,根本过不去。
他没有对韵儿发火,但不代表他会放过其他人。被元昱知道自己在场,他会让自己以后都“六根清净”,物理的那种。
所以,她立刻寻找退路。
豪华套间的阳台宽大开阔,摆放着两条太阳椅和一个浴缸,既无地方躲,也没出口走。硬要避开,只能爬上阳台的栏杆,攀到另一个错层套间的阳台。但两个阳台之间并不相连,中间有一段空隙,从空隙往下望,十几层楼高、层层叠叠的栏杆之下,是茫茫的大海。
海水激荡,要是从这里掉下去,水花声都没一个。
不过她对自己的行动力很有信心。
拿定主意,她敏捷地攀上栏杆,翻过去,往前扑,人很顺利。
但那条美丽的长裙却有自己的想法——
人过去了,裙子留在了原地。
上拉下扯,细细的丝绸吊带轻易断了,叶昔慌忙分出一只手捂住胸口。
元昱偏就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
此时,她正跨坐在栏杆之上,一只手长长伸展,勉强够到了对面,另一只手按着往下落的长裙,半点移开不得。纤细的腰身挂在高低两个阳台之间,长长的红裙披撒开来,随风飞扬,招摇如旗帜。
她听到的嗤笑声,好明显。
元昱压着嘴角,饶有兴趣地盯着“挂”在阳台上
的叶昔,慢悠悠地松开手臂,打个招呼:“叶经理,你好。”
他着重在“叶”字,显然是提点她:认出来了,别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