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叶昔笑得赖皮。
顾远征也不多说闲话，直接进入正题：“你发的文件我看了，写的全面也详细，但我怎么感觉你对项目不太满意？”
叶昔在顾远征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手指交叠，调皮地道：“被师父看出来了？”
顾远征面不改色，但眼底还是泄露了一丝得意：“你是我教出来的，但凡多用一个标点符号我都能知道你想干什么。”
叶昔笑得更甜。大学毕业前夕，她以管理培训生的身份进入元氏集团总部轮岗，得到了全A+的评价，按照规定可以直接得到一个管理岗及优先晋升的机会，比同期生要少奋斗五年。但就在职位综合评审之前，顾远征忽然找到了她，说看她是个好苗子，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去学做投资。
彼时，顾远征已经是元氏
集团投资事业部的天之骄子，“龙虎榜”的上榜团队长，而叶昔只是一个表面自信满满，内里其实什么都还不太懂的黄毛丫头。很多人都劝她，当管理层起点高，可比做业务员体面多了；但叶昔自小就知道，有名师愿意带，可又比所谓的管理岗要难得多了。二话不说，叶昔拜入了顾远征的“门下”，成为了他的闭门弟子，一切从头学起。
但这不妨碍叶昔迅速成为顾远征的得力助手，并吊打同时期招进团队的其他所有人。
办公室里，叶昔简短地报告了她这几天的调查成果，最后道：“这个项目的概念很好，资金方肯定喜欢，但实话说，项目的综合条件真不算好。”
顾远征认真地听她讲完，无奈苦笑道：“叶昔，你说的其实也是我想的。但公司的考核以资金的投放为重要指标，只要资方喜欢，这钱就能快速地出去，我们也就能快速地产生业绩。要不是时限紧急，要不是。。。我也不会看上这种项目。”
叶昔想起了韩雯的烦恼，忍不住问道：“师父，‘硕德’项目的资金，我们能想其他的办法解决吗？”
“不行，”顾远征摇了摇头，“这个项目太大了，当初我们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才谈下来，想要通过个人的力量解决资金根本不可能，必须走公司财富中心这条路子。”
叶昔还不死心：“可财富中心的范西风为了。。。他是不会
支持我们的。要不然，我们去再去找昐总打个招呼？”
顾远征“嚯”地站起身，摇晃着走到落地窗边，望着不远处的总部大楼出神，半晌，叹了口气，低下了头，道：“再等等吧。”
叶昔也起身，担忧地看向顾远征。
顾远征素来淡定而自信，他有这种表现，已经是很焦虑了。
“先开会。”顾远征看了眼手表，大步走向门口。
叶昔也叹了口气，走到顾远征刚才站过的落地窗边，贴着窗户往下看。
三十层，待久了，跌下去，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