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凌挽苏意外的神情，梁见舒淡声说：&ldo;加完班，想买束花做圣诞礼物，进店想起没预约，花就算了。&rdo;
凌挽苏还没反应过来，梁见舒就把手里的礼袋递给她，&ldo;公司的圣诞礼物，给合作方带了一份。&rdo;
交接时，两人的手指短暂地相触了下，都是温热的，没凉着彼此。
梁见舒说得轻巧顺便，但寥寥几面的交情，亲自送到的礼，哪止话里的分量。
&ldo;梁总稍等。&rdo;
凌挽苏每年都给自己准备圣诞花束，收下了梁见舒的东西，不好让人空手离开。
&ldo;这束花你喜欢吗？&rdo;
她必须礼尚往来，但又怕再听到揶揄的话，声音因为紧张还颤了一下，又因为这声颤而暗自懊恼。
好没出息。
梁见舒低头看，花束基调是应景的红红绿绿。
红玫瑰……诺贝松，棉花和松果，包装纸上的图案有麋鹿。
女孩子脸皮薄，明明怕被打趣，却仍将花送出来。
梁见舒因此难得心慈，微笑了一下：&ldo;谢谢，比我想要的更好看。&rdo;
她少见的几次笑容都很淡，凌挽苏推测可能是做了什么项目导致笑不出来。
只是教养不错，在这种该礼貌的时候，会刻意将唇角牵出弧度。
这不代表梁见舒高兴，一束花对她而言压根不算什么。
因此，笑容只是一刹的事，就跟走流程一样。
凌挽苏在她结束浅笑后，忽然生出一丝难言的烦闷，好像她不如不笑。
岚岚不知道老板的心理活动，也不了解梁见舒，在旁看热闹看得激动，狂戳唐盈。
圣诞夜，梁总裁风尘仆仆赶过来。
热闹喧嚣的花店里，穿身墨衣捧着束红绿的花，对老板露出宠溺的笑容。
太浪漫，太好磕了！
突然她想到店外还有个瘟神等着，偶像剧可能马上就要被毁。
于是对凌挽苏使眼色，能跑就快跑，以免被缠上。
凌挽苏明白她的意思，比起喊爸妈来，求助梁见舒更简单，至少不必听唠叨。
&ldo;梁总，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rdo;
她微仰头，眼眸弯出月牙的弧度，对梁见舒甜甜地笑了一下。
无奈兼有期待，让她的眼睛看上去像星辰碎在里头，闪闪发亮。像宇宙深处的黑洞，将所有的光都吸进去。
她客客气气微笑时气质温柔，虽然漂亮，却不如她喝醉或藏着目的时的笑，让人挪不开眼。
&ldo;你说。&rdo;
梁见舒问都没问就答应下来。
她极少草率允诺人，若是元青跟进来，一定会提醒她有风险。
可凌挽苏很适合提要求，她心里生出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