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浮现起她艳丽多娇的面庞来……她和女王倒是感情深厚。还有那个秃驴,想到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呼延海莫愈发怒火中烧,他几次三番设计想要杀他,还有当初在德源寺,当他看到司露瞧那秃驴的眼睛里有光时,更是嫉妒得快要发疯。她为何,屡次与他们联手,来加害他!思及此,呼延海莫内心的悲愤之火,再次冉冉腾起,怒火中烧。既然她那么喜欢西域。那他便送她份厚礼。想起之前在西域,她假扮舞娘逃脱,玩弄他于股掌间,呼延海莫眸光微动,叫来了随从。“来人,把可敦身边两个侍女找来,本汗有事交代她们。”下晌。司露便收到了呼延海莫的厚礼。一件西域的舞衣。只是这件舞衣太过暴露,简直可用衣不蔽体来形容。两个侍女跪在地上,左右为难。“可汗说……说……让您穿上这舞衣,去瑶台见他。”这分明是羞辱。上回的耻辱还在眼前,宛如一道伤疤,难以愈合。他却故技重施,再次来羞辱她,简直是个混账。司露眼中含泪,化满腔悲愤为气力,拂袖将那件缀满彩珠的舞衣,掀翻到了地上。彩珠凌乱,碎落满地,发出叮咚哗响。两个侍女头一回见她发脾气,吓得跪在地上。“可敦饶命。”此时,门口传来一道清朗的嗓音,带着调侃。“怎么,本汗送你的舞衣,你不喜欢?”司露循声看去。一身玄氅,高大挺拔的呼延海莫立在门口,似笑非笑,目光幽深望着她。她深吸一口气,问他:“呼延海莫,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呼延海莫轻笑,朝她走近。“你原先不是最喜欢西域的衣裳吗,怎么今日不喜欢了?”知道他是在嘲讽她,暗指当时在西域的事。她早就该清楚的,呼延海莫就是这样睚眦必报的人。司露索性背过身,冷着脸不理他,双手却不住隐隐颤抖。呼延海莫果然没有轻易放过她,他俯瞰跪在地上的两个侍女,冷笑一声道:“看来,是你们两个办事不力。”司露感到不妙,当即转过身去,却见呼延海莫冷声呵道:“来人,鞭笞。”一声令下,便有随从得令,立时取来马鞭,走到那两个侍女身后行刑。马鞭落狠狠在两个侍女的后背上,皮开肉绽,惨叫声四起。呼延海莫分明是故意来逼她的。“住手!”司露看不下去了,她红着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哗哗往下落,一双手死死攥着衣袖,努力克制着喉头的哽咽,几乎要将衣袖攥裂了。“我穿。”她认输了。“好。”呼延海莫弯了弯唇,示意手下停止,朝他们挥挥手,说道:“都退下去。”随从退下,两个侍女亦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退了出去。殿室内只余司露和呼延海莫两人。司露咬咬牙,捡起地上的舞衣,躲到屏风之后,徐徐换上。那舞衣是轻纱织就,薄薄得如蚕丝一般,依稀可见内里风光。裙摆盈柔却只及膝盖,熠熠生辉彩珠悬坠着,若隐若现一双纤长挺直的玉腿。司露走出屏风时,呼延海莫眼睛都发直了。他明显失神了良久。但回过神来后,却露出似笑非笑的轻嘲:“长安躁热七日后,女王和佛子抵达了达尔丹。呼延海莫拿出了最高规格的阵仗来迎接,展现出了对西域王庭莫大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