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多么像一只坠入凡间的精灵,轻轻一瞪,只想让人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捧在她眼前只为博红颜一笑。
贺清思示意她去看身后的佘山。
恰逢此时佘山间的朝阳初升,朝霞渐向这边扩散,头顶的天色也被那柔和的红色映得淡了些,天也亮了些。
天边的缤纷被一层灿烂的金黄点缀,一丝丝,一抹抹,一片片,一层层,全是金黄的云霞,稀稀疏疏布满了半壁蔚蓝。
而这般盛景全从两片山峰之间的月亮形弯洞里透了出来。
谢如琢看痴了:“好漂亮!”
她竟不知道西南的山水竟如此绝美。
然而还有更漂亮的,原本波光粼粼的月亮湖此时盛满了缤纷的朝霞,浓烈的颜色和着山风荡着水波一层一层缓缓的向坐在树下的他们漾开来。
她虽没去过天宫,料想着天上仙境也不过如此了。
有那早起的樵夫背着柴火从不远处的山脚下走过,看着湖边那一对紧紧相拥着的璧人,如同画里人,疑心自己是看到了天上的神仙下凡。
唯恐惊扰,朝着他们虔诚的拜了两拜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怎么办,这里太美了,美得我都有点想在这里长住了,到时候就在这山底下搭一个草棚,四周都种上满满的鲜花。”
谢如琢十分憧憬道。
贺清思顺着她的想法继续延伸:“到时我就在附近种两片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谢如琢笑倒在他怀里:“堂堂的西南侯跑到山脚下种地,你倒是想得出来。即便你想,可是你手下那么多兵也不可能让你由着性子来。”
贺清思挑了挑眉头,一本正经的反驳:“如何不可能,贺家的家业自有我们的孩子去操持,我们两个就在这山脚下盖一两间茅草屋含饴弄孙。”
“呸!”
谢如琢娇斥:“你想得美!都没成婚呢,谁要给你生孩子。”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都想到含饴弄孙去了。
贺清思从善如流,立时接话道:“我早已对你倾心相许,时时刻刻想着立时与你成婚,只等阿琢你点头。你可愿意嫁我?”
这话说得如此流畅,倒更像在心里琢磨过好些遍的。
谢如琢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真的说不出话来,此时她才觉醒自己又中了贺清思的计。
此时捋了捋头绪,好似自打踏入他西南地界以来,自己一步步都在跟着他的节奏走,而他呢,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的要将自己占为己有。
即便现在想清楚了,可是依然会为他心动。没有人会不被这样的贺清思打动。
可是嫁人的话,对她来说那真是好遥远的事情,她有些茫然了。
这种茫然与对贺清思的感情无关,她很确认除了贺清思,从来没有第二个人让她这样心动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贺清思也很了解她,对于她的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了如指掌。
既然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便不会再去逼迫于她,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体贴道:“等什么时候你想嫁人了,就稍稍给我一点暗示,可好?”
谢如琢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如果到时候我想嫁人了,但是你又不想娶我了,这可如何是好。”
“绝不可能!”他斩钉截铁道。
见他面容上说不出来的严肃,谢如琢蓦然松了口气,灿然一笑道:“不要紧,真到了那时候,即便你不想娶,我也有办法让你娶。”
只有她想做的事情,没有她做不成的事情。
贺清思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不曾知道,他这一生何其有幸能在满目皆疮痍,心灰意冷的十八岁那年遇到了她。
她的古灵精怪与肆意鲜活仿佛像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而他就是一块贫瘠的土壤,需要依赖和汲取着她身上的能量才有存活的意义。
“若是没有你,世界上可能早已经没有了贺清思这个人,也有可能在那一年的夏天侥幸存活,然后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当行尸走肉。”
谢如琢受不住这样的贺清思,干脆以吻封缄,堵上了他的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啧,他们竟然谈了一整章的恋爱,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