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出机场的车子平稳而快速，窗外景物飞驰。
车内却格外的安静，没一个人出声。
就连前座的司机和赵禾都在刻意收敛着呼吸声，不想显露出任何存在感。
尤其赵禾目睹刚才的全程，瞠目结舌。
太太不愧是演员，按需变脸，又快又狠。
如果能把口罩的事解释清楚就更好了……
但那句之后，苏漾就没有再开口说什么的意思。
就连赵禾都看得出，她语气听上去和以往区别不大，但是敷衍的意思明显许多。
寂静中，穆季扬看她的目光变得晦暗不明，带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苏漾却只安安静静靠着座椅后背，视线漫不经心扫向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苏漾听到他沁着冷意的嗓音低低传来，“是吗？”
她刚才问他“是吧，老公？”，那并不是问句，以为穆季扬根本懒得理会。
也没想到他过了这么一会儿，还能反问一句。
苏漾转过头来，眨了下眼，又听他凉凉地吐出一句，“苏漾，我没有替你收拾烂摊子的习惯和兴趣。”
言下之意，她刚才所谓的情势所迫，所谓的对大家都不好，那也全是她自己招来的，她该负全责。
苏漾红唇轻抿住，没有退意的对上男人冷沉的目光。
“这是最后一次。”穆季扬淡淡睨着她，一字一顿的冷声，“以后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
车内的气氛随着男人的声音愈加凝重。
到话尾落音时，仿佛越收越紧的那根弦随时要绷断掉。
在赵禾都捏紧了一把汗的时候。
苏漾望着他，慢声细语地笑道，“好的哦。”
*
这次的局，是个商业酒会。
豫城顶级的商业酒会，上流圈来了大半，都是金字塔顶尖的人物。
但苏漾半点没看出来，就这么一点事，穆季扬有什么必要取消她的工作来确保她能准时参加。
这种局，她就没跟他一块来过几回。
网上那些说她婚姻宛若空壳的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
以往这种场合穆季扬没什么带她的必要性，她最需要出现的还是穆家的家族场合，而家族场合往往都没有什么外人。
所以明眼人能看到的，都是她跟穆季扬各过各的，各自的生活里都没有对方出现的必要。
只是介于她跟穆季扬身份的差距，在旁人眼里，穆季扬的身边没有她，是因为他不喜欢她。而苏漾的身边没有他，还是因为他不喜欢她。
苏漾拿着一杯红酒，在酒会有些百无聊赖。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很多人看她都有些刻意避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