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今日公子来我府上,可谓是蓬荜生辉啊!”
王辽举着酒杯道:“这一杯,叔伯先敬宋国公一杯!”
杨玄也端起酒杯敬了敬,而后一口咽下。
王家父子和杨玄酒过三巡后,杨玄开口道:“五年没有回京,改变不少啊!”
闻言,王朗笑道:“可不是?自从先帝驾崩,我们王家的处境可是越来越困难了。”
“哦?此话怎讲?”杨玄好奇道:“我了解,而今王叔贵为内阁首辅,又掌管翰林院和国子监,天下儒生皆是门生,为何处境不好?”
听到杨玄的话,王辽脸上一阵尴尬,同时心中还暗暗叫骂。
这些文采高的就是会阴阳怪气,说得话看上去是无意,但实际上就是戳你痛处!
一旁的王朗干笑两声道:“其实这事还要从上个月说起。”
很快,王朗将科举改革,《推恩令》提起,儒生示威,儒生失势,创立皇学院这一系列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杨玄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直到王朗道:“如今陛下,又找了一个人,叫什么谭振兴,不光是在京都开创皇商,更是买商铺卖盐铁茶,价格都要比我们低,市场可谓是一片混乱!”
啪!
一道巨响把王家父子吓了一跳。
原来是杨玄怒不可制,大手拍在桌上。
杨玄道:“大周三百年祖训,岂能如此更改,还大肆弑杀群臣!此举与昏君何异!”
“哎哎哎!小声点小声点!”王朗凑上去就捂住
了杨玄的嘴。
这虽然是在自己家,但这种话要是传出去那必然就是谋逆的罪名!
“你不要命啦!”王朗惊恐的说道:“此事我们私底下说就得了,还大声说!”
“说了又如何!”杨玄站了起来说道:“我大周三百年,都是靠勋贵和读书人共治天下!如今皇帝大肆杀戮,强行推行改革新法,这不是昏君?”
“说了叫你小声点!”
王朗很是无奈的说道:“此事不可往外说,更不能随意说,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哼!”杨玄冷哼一声道:“砍了我的脑袋又如何,我杨玄不惧皇权!”
听到杨玄的话,王辽和王朗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笑意。
只要能够说动杨玄,杨玄回去必然就会和宋国公诉说,不管宋国公有没有反应,杨玄是成功了。
依照宋国公和杨玄的人脉,这些话,也很快就会传到其他人的耳中。
法不责众,这么多人的施压,想必也没有人能够抗住!
《推恩令》的施行,大大破坏了王辽自己的利益,这便是王辽对于《推恩令》的最后一搏。
要是能够成,《推恩令》便实行不下去。
三个人这一顿酒一直喝到了晚上,杨玄醉的和王朗二人在院子里面吟诗作对,好不自在。
等到杨玄被侍女扶上马车,原本醉倒的杨玄陡然睁开了双眼。
他的目光划过一道冷意,轻声道:“想拿鄙人做棋子,你们够资格么?”
说完,对着侍女道:“回
国公府,好久没有见到爹和妹妹了。”
“是,公子!”
京畿无宵禁,晚上的人依旧很多。
马车行走的速度不紧不慢,也恰好能够让杨玄好好的再熟悉一下京畿的环境。
车行进到中途,穿过一片巷子时,突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