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捂嘴,眼里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事实。她还抄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感觉到疼痛后,发现不是做梦。
林哲远错愕了会,立即收起去接人的心思,往旁边退几步,腾出路来,“谦哥,你也太不厚道了,这么大的喜事,你咋不早跟我们说呢?我脸都要丢光了。”
易斯谦挑了挑眉,只轻轻笑了笑,就去开车接人了。
……
法云赛道边的森林有天然氧吧之称。安冉不方便多走动,索性蹲在森林的草地里,手里拿着一把的坚果,百无聊赖地投喂小动物。
好几只小松鼠上蹿下跳,从高高的云杉枝叶上跳下来,啄了坚果就蹦回去,藏到窝里偷偷地观望外面。其他胆子大的小松鼠就停在她眼前,小爪子合力捧着坚果往小嘴里送,毛茸茸的大尾巴摇啊摇。
安冉被松鼠的样子萌到,心都柔软了几分。
她打开自拍摄像头,将小松鼠都纳入自拍背景里,甜美的笑容跃入屏幕中。
可当镜头里出现易斯谦的身影时,安冉又收起笑容,恢复了高冷。
安冉当没看到人,淡定地拍完照片,协调好身体的平衡性,站起来往前走。
易斯谦倒没跟着走,只靠着一株云杉树,闲散地提醒:“前面好像没有路了。”
安冉有理有据地反驳,“鲁迅先生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成了路,路是靠人走出来的。”
易斯谦“哦”了一声,懒懒散散的语调在森林里蔓延开,“那你说说看,是有什么原因给了你这么大的斗志,宁愿没有路也要去创造路?”
安冉喉间一噎,竟然是难以启齿。
那一幕实在太尴尬了,她的手机屏幕就那么摆在他面前。除非眼瞎。不然他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的仙女形象都要毁了。
安冉背对着他,也不需要做表情管理。
她蹙眉思考了会,随便编了个理由出来,开始无中生有,“这还不是因为,这么多天,你几乎都没怎么住家里,连晚上都不回来。今天,好不容易带我过来玩,你也不多和我多说几句话。你个花花公子,是不是又有哪个新欢了?”
易斯谦若有所思地点头,仿佛真悟了,“原来是觉得被冷落了?”
“我不是,我没有。”安冉又不小心兜进了死胡同,搜刮着存货不多的吵架经典台词,控诉起来,“你是不知道我的心……脚有多痛……”
易斯谦不正经地问:“你是在暗示我抱你回去?”
安冉坚定拒绝:“我自己可以走。”
“再不回去,天就要下雨了。”
安冉抬眼一看,见天空陆陆续续地飘来乌云,逐渐被将天幕刷成铅灰色,确实是倾盆大雨的征兆。
她的手指抚过蓬松的茶色微卷发,要是自己被淋成落汤鸡,回去后被他看到,岂不是更没形象?
这里好像也蛮偏僻,看起来不太好打车。
易斯谦又说:“森林深处平常都没人去,许错几年前进去过,貌似遇到了一只野生犀牛,九死一生才能出来。”
安冉心颤了颤。
这里原先就是个原生态的野生森林,应该是有不少野生动物。
她打不过那些凶悍的动物,遇到熊或者牛的,确实要抓瞎。
安冉悄悄地侧过脸,发现易斯谦已经调了方向,俨然是一副要回去的样子。
她心中一急,顺势往旁边一倒,一只手扶住树干,勉为其难地说:“回去就回去,但我不说话的话,你不许看我。”
“好,我不看你。”易斯谦的眼尾弯了弯,将目光收回去。
易斯谦走路的步伐不快,有足够的时间够她慢慢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