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马上就到了,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眼中还有些热泪。
三人坐下,陈仲甫看着易白沙一脸悲戚,问道:“白沙,你有什么事儿?”
两人说,最近孙中山先生因为军阀的关系,在政府像是个摆设,说,要想革命,一定要打到军阀。
陈仲甫也有些凝重。
三人正说着,柳眉的父亲柳文耀到了,他也是听说陈仲甫到上海,匆匆赶来的。汪孟邹见状,把易白沙和邹永成请进屋里。
柳文耀与陈仲甫坐下后,柳文耀就开门见山:“仲甫先生,我是来说两个孩子的事儿的。”
柳文耀说要资助三个孩子去美国,陈仲甫以做不了延年的主为由当场拒绝,但柳文耀一句:“两个孩子已经是这种关系了!”陈仲甫皱了皱眉。
他想到了汪楚斯,他还是更中意汪楚斯的,毕竟他了解,但延年和柳眉……他有些搞不明白了:“这两个孩子是什么关系?”
柳文耀没想到陈仲甫问的这么直白:“这,这我也不是很清楚……”
陈仲甫心里好受了点,看来还有转机:“那这样,我问问延年那个孩子。”
柳文耀道了谢,就走了。
——————————————
陈延年和陈乔年到汪孟邹家的时候,陈仲甫在热包子,对汪孟邹的喊叫他也不屑理会,只是听到陈延年要走的时候,匆匆拿了包子出来。
刚开始陈仲甫还装作不关心两个孩子的样子,声称是高君曼给他蒸的,他没吃完才让两个儿子吃,被汪孟邹无情拆穿。
汪孟邹给了父子三人一个地方,想让三人改善改善关系,走时还提醒陈仲甫好好说话。
陈仲甫倒是好好说话了,倒是陈延年,一番话气得陈仲甫当场就要走。摆脱世俗的羁绊,冲破世俗的藩篱,还叫他“陈/独/秀先生”。
汪孟邹连忙赶出来,拦住了陈仲甫:“你走什么走,行李都没带!”
陈仲甫拉不下面子,又拿出了一盘包子:“还有一盘”,说完回头就走,又想起了什么,回头接着说:“陈/独/秀先生带来的,高君曼女士蒸的。”
陈延年和陈乔年在陈仲甫背后笑出了声。
——————————————
北京
周树人设计出了校徽,北大的几位教授几乎都在,郭心刚和邓中夏是来请教问题的,也被留下来看了校徽。至于汪楚斯,当然是要来看看自己的母校校徽初稿是什么样的。
几位教授纷纷谈论自己的观点,汪楚斯听得也津津有味,刘师培教授看不惯这种风格,出言讽刺了一番,眼看着钱玄同又要和刘师培吵起来了,陈仲甫连忙制止:“别光咱们在这儿说,让学生们也说说!”
邓中夏拿过校徽的设计图,说上面的人像学生,下面是老师,老师甘为人梯,托起学生,北大薪火相传。
汪楚斯也在邓中夏背后点了点头。郭心刚话还未说完,就有个人站在门外:“请问,哪位是陈仲甫先生?”
汪楚斯回过头一看,是胡适。
钱玄同反应快,马上迎了上去,没想到倒是让胡适认错了,陈仲甫一番小牢骚之后,给胡适介绍了各位先生。介绍到刘师培时,刘师培过来,指着胡适,表面上说北大校徽“轻浮”,其实说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胡适有些无辜,回头看了看陈仲甫,陈仲甫解释:“这是刘师培,他,不是说你,他大病未愈,他有病……”
汪楚斯在心里默默笑了,刘师培先生要听到这话,估计又要气倒了。
陈仲甫带着胡适去办手续了,吩咐他们三个学生去拿着工具等着,去收拾胡适的单身宿舍。
在路上,邓中夏告诉汪楚斯和郭心刚:“我之前读胡适先生的文章就深有感悟,没有想到,胡适先生真的可以到北大教书。”
郭心刚更为激动:“新文化又多了一员大将,我相信,新文化一定会是大势所趋。”
汪楚斯听着,没有说话。
邓中夏倒是奇怪了,以往汪楚斯都会说出自己的观点,怎么今天倒是安静了:“楚斯,你觉得呢?”
汪楚斯看了眼邓中夏:“仲澥哥,我也很欣赏胡适先生的文章,但,胡适先生只是一个很好的学者,你明白吗?”
邓中夏没能听懂,问汪楚斯:“是什么意思呢?”
汪楚斯摇了摇头:“再过一段时间,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