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只有千日作贼的,那有千日防贼的。张丰载还是使出了卑劣的手段,刻意摸黑陈仲甫,甚至在北大的公告处张贴侮辱性语言,恶意引导大众。
大家都围在公告栏那里讨论这事儿,不少人都相信了,郭心刚气不过,与黄侃先生争辩了几句之后,把黄侃先生气走了。之后又和张丰载起了争执,别人不知道,他这几天提防着张丰载,心知肚明是他搞的鬼,可他偏偏拿不出证据,心有余而力不足。
两拨人越吵越激烈,张丰载把矛头直指陈仲甫,恶意中伤,汪楚斯听到他的话,心里也是气极了,她大喊一声:“都闭嘴!”
大家都下意识给她让了路,她走到了争执的中心,看到了面红耳赤的郭心刚和小人得志的张丰载,她眼睛盯着张丰载,满眼冷意。
张丰载有些心虚,一心虚嘴里就止不住乱说:“怎么,想跟哥哥我快活快活……?你疯了!?”话还未说完,汪楚斯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这一巴掌,是你对我说了不该说的话”,随后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你恶意中伤先生,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张丰载被两巴掌打的有些恼怒,他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习惯,上手就要报复,郭心刚看到了,立刻护住了汪楚斯,两拨人最终还是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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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在屋里讨论新青年的编辑问题,陈延年端着面在外面吃,吃到一半就看到汪楚斯走进来,他连忙站起来,看着逐渐走近的汪楚斯。
只是远看看不出来,近看就发现,汪楚斯头发有些乱,最主要的是脸上多了几处伤。陈延年心里一紧,抬起汪楚斯的下巴,好好看了看她的脸:“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汪楚斯不知道为什么,来的时候明明满肚子气,被陈延年一问,心里多了一丝委屈:“跟人打架了!”
陈延年当即喊出了声:“什么?跟人打架了?你一小姑娘,你是怎么想的跟人打架,谁欺负你了?”
汪楚斯连忙捂住陈延年的嘴:“你小声一点!先生们开会呢!”
但还是被里面开会的人听到了,陈仲甫和李大钊先出来,看到了汪楚斯脸上的伤。之后先生们就都出来了,围着汪楚斯。
陈仲甫看清了汪楚斯的脸,脸色更难看了,严肃的问汪楚斯:“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跟人打架了?谁欺负你,跟我们这些先生说,先生们给你讨公道!”
汪楚斯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先生,我没被欺负,我就是听到张丰载他污蔑您,我一时气不过就打了他,后来张丰载就和郭心刚他们打起来了……”
陈仲甫又心疼又好笑又生气:“汪楚斯啊汪楚斯,我前两天还说你宠辱不惊,现在是怎么?我被人骂怎么了?又不会少两块肉?用得着你去跟他们争执吗?你看看,吃亏了吧,这脸给挠的……”
李大钊也在一旁说:“对啊,你一小姑娘,怎么还爱强出头呢?况且我们也正在想着反击,很快就发表文章!”
鲁迅先生还在一边调侃,说汪楚斯巾帼不让须眉,是勇士。其他先生也是七嘴八舌的教育,尤其是胡适先生,此时温润的声音在汪楚斯耳朵里简直比闹钟还要令人毛骨悚然。
汪楚斯头越来越低,有些不好意思,但再来一次,她肯定还是会这么做的,只是她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脸,眼下这脸上带着伤,她都不知道回去怎么跟她爸爸说,她真害怕自家父亲找到北大去。
陈仲甫想了想,指挥陈延年:“陈延年,去前门楼子那买点药膏,给楚斯抹上。”
陈延年点了头:“好!”随后就出去了。
高君曼此时也回来了,走近看到了汪楚斯的脸,捧着汪楚斯的脸:“诶呦,楚斯,你这是被谁给欺负了?这小脸上的伤,疼不疼啊……”
汪楚斯摇了摇头:“没事儿师母!不疼的,我也没吃亏。”
陈仲甫在一旁冷哼一声:“是不吃亏,跟人打架,厉害得很!还疼呢,疼也得忍着!”
高君曼瞅了一眼陈仲甫:“你行了!”随后又对汪楚斯温柔的说:“我给你烫毛巾,先敷一敷,别肿了啊!”随后带着汪楚斯进了房间。
几位先生站在院子里,汪楚斯这事儿也给他们提了个醒儿,他们的大肆抹黑,如果不反击,那只会让其更加猖狂。陈仲甫吩咐钱玄同,这期杂志一定要给那些顽固的复古派一次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