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您说了那番话,表面上他用家法训斥了您,私下里却和我讲少年人想要出去游历,也不算是大事,如果府上没有出事,他是叫老仆准备了银钱,叫您…”
他说不下去,又要哽咽,祁让岔开话题,送他先去房中休息了。
第二天出门时被塞了一提用白线串好的油纸包,余伯精神矍铄,仿佛昨晚哀伤的人不是他一般、笑眯眯的将白线的头递给了祁让穿来时捡下的那个小孩手中。
“我知道小少爷嫌累赘,但我这些糕点呐,每样只挑了一个,顾简不是跟着您一起吗,就让他拎着,绝不会耽误您的正事。”
祁让只好同意,在城外等到另一个人,又将油纸包放到了他的面前。
虞容眉头微蹙,随后想到了什么一般,一顿,问,“是你亲手做的?”
“…”
祁让似笑非笑的看他,讲:“你想的倒是挺美。”
赵言就在外面驾车,听到他这话咳了一声。
“啧,这马车的隔音也太不好了些。”
他眼中微转,又笑着问,“对了,臣有一个问题,左思右想都想不通,所以今日想来陛下这里寻一个答案。”
虞容装上了手中戒指的零件,“什么问题?”
“恐怕得赵统领先离开片刻。”
他没压着声音,外面也就听得一清二楚,“顾简也会驾车,陛下可以放心。”
虞容没有犹豫,支开了赵言,随后就听祁让道:
“臣前几日翻到一本野史杂谈,里面讲一个将军暗中射杀了皇帝,不过皇帝在死前不仅没有报复他,还替他铺好后路,传下了让位旨意,你说…这皇帝这样做是为何?”
他本来没想过直接将这件事问出口,不过余伯却让他意识到,有些事情,或许他以为不重要、可以忽略,其实并非如此。
而若叫他一直等着时间给答案,不如直接询问另一个人。
虞容听后倒是平静,只是吐出来的四个字简单有力、并不友好。
他道:”脑子有病。”
祁让:“…”
虞容见他噎住,摩挲着那个木制的小巧机关,忽然笑开,“不过若祁相是那个将军,我倒确实藏了一道旨意,可以助祁相名正言顺的登位。”
然后将那个机关扔到了祁让的面前,道:“涂了可以叫人顷刻毙命的毒药,祁相要不要上手试试?”
祁让将那样东西拿了起来。
戒指形状,表层涂漆,镶嵌的宝石即为机关,在按压后可由三个细孔射出毒针。
他拿着戒指把玩,笑了笑,“臣倒是知道有个地方,存在一种风俗。”
指尖摩挲在类似于保险的一处拨片上,将薄片拨开,然后讲:“若是两人定下婚约,便互送戒指,佩戴在左手的中指。”
“若是婚约如期举行,便在仪式上为对方戴到无名指,意为结成契约。”
“旁人见到一个人无名指上戴了戒指,也会明白这人是已婚状态,不再打扰。”
他见虞容表情怔忡,又问,“若那将军在登基几年之后,就被皇帝留下的属下弄死,陛下觉得,这皇帝又是为何要等上几年才下手杀他?”
虞容盯了他片刻,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说的那个地方,一个人在婚约里只能陪着一个人?”
祁让下颌轻点,道:“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