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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姜沐儿在菱镜面前，手扶着发间的发钗，额间的花瓣如血一般的绽放。
孙凌抱拳埋头，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王妃娘娘看到我的样子，很是悲怆。”
“呵！”见姜沐儿转过头来，大红唇瓣悄然一勾，这一动作，头上的珠环玉佩也跟着晃动起来，“被自己爱的人伤害，我看她能坚持多久！”
孙凌站直了身子，语气也是略带着冰冷，“侧妃娘娘，小人已经按照娘娘要求去办，可否将小人的妻子还给小人！”
微微欠身，纵然眸中多有不满，也并未见有乱了方寸。
“着什么急，你夫人在我这里，我让人好生伺候着，等结束那个女人的事情，我定当还你一个完好如初的夫人！”
“娘娘这是言而无信？”言语中愤懑表露无遗。
“想让我言而有信，那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别忘记，你我如今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姜沐儿走到孙凌面前，忽略他眼底崩出来的冷意，伸出纤纤玉手在孙凌宽厚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眼中的得意显而易见。
目光移到窗外，看着外面雨簌簌的往下落着，忽然觉得，这一场暴风雨，是时候该要冷暗花明了。
外苑。
姚卓华抬头望了眼窗外，孩子的哭声伴随着雨声消失在黑夜里，雨声将将停下来，她呆滞的脸上恢复往日的严肃，匆匆收拾几件衣服，抱着孩子，绕过丫鬟和小厮，朝着后门走去。
她将孩子放在太后那里，与太后的交易便达成了，从宫门口出来的时候，她忽然一身轻松，茫然的走在街头，看着玲琅满目的东西，有些晃眼。
“秦桀哥哥，这个东西我要了，你快付钱，千万千万不要告诉爹爹爹，不然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秦桀哥哥，你跟着爹爹学了这么久的箭术，今个儿咱们比试比试啊。”
“秦桀哥哥，这是你送给我的，是一把匕首，我真的好喜欢，谢谢你。”
……
幸福总是很短暂，美好的画面像是头顶的烟云，随风飘散，寻不到一点踪迹。
以往要是错觉的话，这个世间便无真实的事情。
茫然走在大街上，她留念这里，想念这里，却对这里失望透顶。
“姑娘，姑娘？”
姚卓华转过头，巡视了四周才发现是一家馄饨店的老板在喊她。
“老爷爷……”她有些吃惊，甚至带着几分欢喜。
“姑娘可是许久没有来了，若是没有旁的事情，吃一碗馄饨在走吧。”
姚卓华干裂的唇瓣欣然一笑，便挑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来，和往常一样。
只不过，她的右边座位再也不会有他。
“老爷爷，我要两碗馄饨，一碗不要香菜，一碗要很多很多香菜。”
老奶奶在旁边帮着老爷爷包馄饨，听见姚卓华这样说，打趣道：“姑娘以前不是最讨厌吃香菜的吗？”
“老头子，你还记得不，当时起初不知道姑娘吃香菜，每回她都将香菜挑出来，放在公子的碗中……”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扭过头看着姚卓华，笑眯眯的看着她，“公子有事情，所以说没有来么？”
姚卓华木讷的看着桌面，脸上的表情十分落寞，老爷爷与老奶奶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将话说下去。
两碗馄饨上来的时候，姚卓华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没有香菜的馄饨，她将整个放在嘴中，有些烫。
是苦的！
她味同嚼蜡的吃下去，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味道。
不对，一定是没有加香菜的原因，她将另一碗带有香菜的馄饨端到面前，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着，她开始狼吞虎咽，几乎一口接着一个。
阳光明明很好，却异常刺眼，晃得她眼睛生疼。
今个儿的香菜，其实也没有往日那般难吃。
等离开小摊的时候，她没有走回王府，反倒是朝着郊外走去，朝着山涧里，林子很安静，时不时传来鸟叫声。
直到来到山崖边上，她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