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从一家内衣店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顾闻时，他背靠在墙上摆着一个自以为很酷的造型。
“顾老板！”沈青禾先出声叫了他一声，算是打招呼。
顾闻时道：“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这就逛上了？”
“那你怎么不进去啊？”沈青禾奇怪。
“这不是不方便吗？”顾闻时说着瞅了一眼店面招牌。
沈青禾道：“您一个做生意的哪来的这么多讲究，怪不得没抢过一个三流小百货公司。”
沈青禾这说的是奇丽百货，这家百货商场其实在规模上完全没法跟永安百货相比，永安百货算是全国连锁，奇丽只偏安南京一隅，只是在本地的国民认可度会高一些，而爱华公司大概率看中的就是这样的国民认可度。
可沈青禾认为，爱华公司的眼光有些短浅了，他们的产品要想挣钱，走向全国才是必然的选择，而奇丽百货显然做不到这一点。
顾闻时挑了挑眉，道：“哎，您巴巴的来找我，难不成就是为了埋汰我的？”
“你猜的不错……”
沈青禾开着玩笑，进了顾闻时的办公室。
他这间办公室和上海那间装潢差不多，妥妥的顾氏风格。
沈青禾打量了几眼，就进入了正题。
“早上的报纸我看了，爱华公司很高调啊，可是黄董事长对南京之外的地方就一点都不感兴趣吗？我挺奇怪她是怎么打算的。”
顾闻时也不叫秘书，亲自给她冲了一杯咖啡放到面前，看向她的眼神里就流露出几分欣赏来。
“实不相瞒，虽然这次我们比价输了，但黄董事长表示如果爱华品牌进驻上海，作为补偿可以优先考虑我们。”
“所以他们是希望进驻上海的时候你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沈青禾反应过来，颇觉得好笑。这明面上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可私底下却是连这个都不如。爱华公司这是哪边都想要最好的，南京这边是看中了奇丽的国民度，上海又是看中了永安百货的地位和顾氏的影响力。
他们这么想倒也无可厚非，生意嘛，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但如果他们先前没有拉着顾闻时扯大旗的话。
明知道被利用了，可面对强大的利益诱惑，双方还是不得不合作，这种感觉就很憋屈。
沈青禾道：“兵不厌诈，其实揭过这一茬，爱华公司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心里的顾虑被人这么点出，顾闻时脸上就现出了犹豫之色，他看向沈青禾，道：“你特意来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给我出谋划策来的吧？”
“当然不是。”沈青禾道：“我是看现在泳衣卖的这么火，想掺一脚来着，想着你不是刚和爱华掰了吗？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你想做泳衣？”
顾闻时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你有设计师和工厂吗？还是直接打算从国外进口？进口的话成本太大了吧？”
由于沈青禾的所有产品都来自国外，所以顾闻时一听基本上就确定了是后者。
沈青禾笑道：“倒也还可以，厂家直发的话还是能节省一笔开支的，不过我自己要人没人，要场地没场地的，根本做不起来，所以我就想找人合作一把。”
顾闻时听罢，倒也痛快，直接道：“你带样品了吗？我得先让市场部做一波调研和评估。”
“得回上海才行。我这就算跟你打过招呼了，你先别急着和爱华公司签约，等回去先做完调研再说，反正爱华公司在上海的选择性不多，你也不用担心他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