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肖澄忽然开口：“其实我们来是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
“什么事？能帮我们一定帮。”阿莲立马关切地看向他。
肖澄：“是这样，我们那屋窗户坏了，可是我们手笨，怎么都修不好，听人说乔爷爷是三号院里修东西手最巧，就像想着来找你们帮个忙。”
老乔沉着脸看他一眼，没说话。
阿莲笑眯眯地看向老乔：“老乔，帮帮他们好不好，我们家老乔手艺那可是一绝，对吧。”
听到阿莲话，老乔神色才缓和了一些，他看了眼肖澄几人：“我去拿工具。”
·
几人带着老乔朝楼上走去。
一路上老乔都显得很沉默，肖澄几人也不好当着他面聊留存物事情，同样也陷入了沉默，众人一路无话，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样，让人觉得脊背有点发凉。
来到五楼。
老乔踏上荒凉破败五楼时，脚步明显地迟疑了，他环顾四周，声音沙哑地询问：“这是……你们住地方？”
肖澄：“是啊，我们住地方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说完，他伸手指向那间原本应该属于老乔屋子。
这是他们之前商议过做法，先试着化解老乔余念。最好方法是让他意识到，现在生活都是虚假，是他余念构造出来假现实，这样一来，余念遭受到冲击，就很容易崩溃。
老乔定定站在原地，感觉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向前，向前话，好像会发生什么他所不想面对事情。
他脑子里好像闪过了什么片段，却又无法立刻捕捉，只是撑住楼梯扶手，手臂用力地攥紧，抗拒着继续往前。
看老乔表现，他正是在下意识地抗拒着真相。
苏鹤延没有强行拉拽老人家，只是放低了声音：“你不想去看看吗那里有阿莲留下痕迹。”
“阿莲……”听到这个名字，老乔有了点触动。
贺思缘仿佛在蛊惑：“你要忘了阿莲吗？”
宋丞也加入：“为什么不去看看？”
“不……不会……”老乔呼吸都沉重起来。
老乔终于放开了扶手，一步步朝着自己家走去，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在和什么力量拉扯一般。但想要见到阿莲心终究还是战胜了那股力量，终于，他来到了房门前。
平时修补家具很灵巧手，现在颤抖得不成样子，加上有些发红眼眶，看着有几分可怜。
但另外几人并没有上前阻止他，老乔已经死去，他美梦牵连了太多无辜人，是该醒来时候了。
门还是被打开了。
一瞬间，老乔身体僵住了，眼前画面充满了令他熟悉感觉，不论是家具布置还是囤放在角落杂物，甚至连空气里灰尘飘散模样都像是曾经见过，被遗忘记忆骤然出现在脑海里。
老乔颤巍巍地走进了房间，自顾自地絮叨起来：“墙壁上这个位置应该挂着我和阿莲照片……”
“桌上茶杯是阿莲给我买……”
“这个水壶是我们结婚时候单位送，阿莲当时可开心了……”
“阿莲……”
“阿莲呢？阿莲怎么不在了……”
老乔站在屋子里，他沉默着，一动不动。没有开灯室内一片昏暗，几乎将他吞噬。
肖澄几人也保持着沉默，没有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