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街那天二姐看的人也不是你?”齐颜轻叹一声:“白石被点了榜眼就行在臣的前面,再说那日是臣生平第一次骑马,有几次差点跌下马背,最后只得伏在马背上不敢动。这件事成了京城百姓和同窗的笑谈,如果二殿下看的真是臣,想必也好感全无了。”“也就是说……二姐拾到公羊槐的折扇以为上面的字是他写的,以为牧羊居士就是公羊槐?”“大概。”“真的吗?”“不敢欺瞒殿下,若殿下不信大可询问白石。”一股如糖似蜜的暖流弥漫在南宫静女的心头,黑暗中的她无声的绽放出大大的笑颜,晃了齐颜的眼。一直压在心头的沉重负担卸了下去,压抑在下面的诸多情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明明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却仗着齐颜“夜不能视”故作严肃的说道:“如此,嗯……算本宫错怪你了。”说完便转过了身,李远道为西厢房准备了两床被子,南宫静女扯过一床被子盖到身上,裹住身体嘴角的弧度久久没有隐去。一夜无梦,次日天还未亮众人便已经穿戴整齐,等待南宫让一声令下继续赶路。南宫静女将齐颜送到马车旁,叮嘱秋菊一会儿将人扶上去便向前走去。南宫让由四九搀扶着出现在皇驾前,看到南宫静女笑着说:“吾儿怎么来了?是不是你的马车不舒服,想坐父皇的?”南宫静女浅浅的行了一礼,今日她心情舒畅笑容也愈发甜美:“儿臣有件事想和父皇商量。”“哦?说来听听。”“儿臣想求父皇下旨,免去沿途州府百姓夹道相迎。”一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南宫静女的身上,不知这位持宠而娇的蓁蓁殿下还要说怎样惊人的言论来。唯有南宫让的表情不曾变化,慈爱的注视着女儿,继续问道:“吾儿可否告诉父皇为何?”南宫静女在腹中整理好语言,脆声答道:“父皇,昨日儿臣坐在马车上看到百姓夹道相迎十分欣慰,但也看到有的百姓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近来沿途降了几场雪,白日里积雪融化,到了傍晚又冻成寒冰。百姓跪在薄冰之上吹了半日冷风十分辛苦,儿臣心生不忍。求父皇下一道旨意免去……”“哈哈哈哈哈!”南宫让昂首大笑,转头看向身旁的言官:“看到了吧?”“是。”“将此事重重的记上一笔。”“臣遵旨。”南宫让满眼笑意,欣慰的说道:“吾儿长进了。”“谢父皇。”“四九。”“奴才在。”“立刻按照蓁蓁公主所说的,拟一道旨意着人骑上快马沿途传旨。”“遵旨。”一众官员也附和的说了些夸赞的话,南宫让拉着南宫静女的胳膊:“沿途颠簸,吾儿到父皇的马车上来吧。”南宫静女却扭捏了起来:“父皇……儿臣坐自己的马车就行了。”她还要将这件事告诉齐颜呢!“那好吧,传令出发!”“是。”南宫静女迈着轻快的步子回到马车上,刚坐稳马车便开了。“齐颜!”“殿下。”南宫静女兴匆匆的说道:“父皇同意了本宫的提议,已经下旨免去沿途百姓的跪迎之礼。”齐颜淡然一笑:“臣替沿途百姓谢过殿下。”“嘿。”兴奋的劲儿过去,南宫静女的脸上露出疲态。也无怪,她年龄尚小又很长出门,折腾了这么两日是该疲惫的。齐颜拿过软垫坐到南宫静女身边,将软垫垫到她身后:“殿下靠着臣小憩片刻吧。”“嗯,本宫有些认床……”“睡会儿吧。”南宫静女靠在了齐颜的肩膀上,很快便睡着了。这个年龄段的少女正是贪睡的时候,为了避免颠簸齐颜揽住了南宫静女的肩膀。但这个姿势也不舒服,又过了一会儿南宫静女不适的轻哼一声,划过齐颜的肩膀直接枕到了她的腿上。齐颜低头注视南宫静女良久,将她的腿抬到坐位上,拿过身后叠好的狐裘披风盖到了她身上。行至晌午,南宫让命令埋灶做饭稍事休息。南宫姝女与陆仲行共处了几个时辰,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