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病床上,女人的面容消瘦,就算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也只是无力地在眼皮下动了动眼珠,根本睁不开。
禅院甚尔站在病床边,闻着医院特有的刺鼻消毒水的味道,转头就走。
“诶?校长吗?他好像前几天就有事出去了。”抱着厚厚资料的老师从校长室门口经过,听到问话,语速飞快地回答。
禅院甚尔重新回到病房,靠在墙边,看着床上那脆弱得仿佛一根枯草的女人。
没有找到林跃,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救一个人。
只能看着她这么一点点的虚弱下去,走向生命的终点。
滴——
监测生命迹象的仪器发出刺耳的声音,呼啦啦涌进病房的医生和护士将禅院甚尔挤到了一边。
他听着耳边嘈杂模糊的声音来又去,随着人流移动,最后视线落在那盖住女人脸庞的白布上。
“死了啊。”禅院甚尔低低说出这句话,不知道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也许是遗憾?还是释然?或者有一点点难过……
平静地按照医院的程序进行遗物收敛,没有举办葬礼的意思,所以一切从简,最后那个九十斤不到的女人化作了手里木盒的重量,被禅院甚尔抱着,来到了她的居所。
女人一年前就离开了禅院家,当时欢欣鼓舞地告诉他找到了不错的房子,让他不用担心。
禅院甚尔进去逛了一圈,空空荡荡,像是为某人空置的,至于女人真正的住所,是在一个杂乱的铁皮屋里。
他进去找了找,翻到了几本存折,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以及一封信。
或者说,叫做遗书更合适。
里面叙说了女人对他的愧疚,对他能够脱离禅院家独立的喜悦,对他未来的考虑……
“什么啊?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未来。”禅院甚尔把存折翻开,看着里面夹着的纸条。
[甚尔娶妻专用]
除了他的汇款,其余零零碎碎有好几页的进账。
另一本里则夹着:
[甚尔养子专用]
禅院甚尔沉默着翻完了存折。
“人都死了,赚这么多钱做什么……”
尘粒飞舞的租房中,身姿高大的少年低着头,将存折和骨灰盒一起打包。
墓地是临时买的,有点小贵,禅院甚尔没太在意,看着打包的骨灰盒一点点被石板盖住。
他揣着口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打车回了学校。
这是他请假之后的第十天。
热闹的角斗场中,台上人每次的出手和碰撞都会引来台下的欢呼,空气浑浊,混杂着钱和其他各种味道。
禅院甚尔放空大脑,全身心地投入到战斗中,极富爆发力的肌肉绷紧,在关键时刻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敌人倒下的一刻,他大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