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还是停在了陆聿霆那张平时冷得能掉渣的脸上。
鹿悠悠知道，有些感情已经刻在了自己的骨头里，是她没有办法隔断的。
她缓缓抬头，目光巡视着扫过观众席。
终于，她对上了陆聿霆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陆聿霆没想到她会突然抬头，还是为了寻找自己。
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那样迎合着鹿悠悠的目光。
片刻，他看见，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很淡，很轻，几乎就要看不清。
陆聿霆觉得鹿悠悠的眼神似乎藏着话，但是距离太远，他读不懂。
恍神之际，鹿悠悠收回目光，垂下头拿起了笔。
她开始了。
十个小时，在观众们看来每一秒似乎都被拉长，过得很慢。
但是对于参赛的这些选手来说，时间仿佛被按下了二倍速，迅速地度过。
五个小时后，所有设计师的作品几乎都有了雏形。
相比下来，鹿悠悠的进度算是最慢的。
陆聿霆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睛都盯得有些发酸。
他像是正在场上比赛的选手，心脏在胸腔中紧张得像是快要跳出来。
这不是陆聿霆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情绪。
在鹿悠悠十五岁那年，她参加了学校举办的跳舞比赛。
鹿父和鹿母依旧因为工作的原因不能去参加，最后来的人只有陆聿霆。
他那时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鹿悠悠，也是现在这样的心情。
紧张，手心冒汗。
那次的比赛，鹿悠悠赢了。
她扬着笑跑下台，与陆聿霆怀中的鲜花撞了个满怀。
他说：“我们家悠悠是最棒的。”
现在的陆聿霆也想对鹿悠悠说。
不管能不能拿到金奖，不管会不会被淘汰。
在他的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最棒的小姑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个小时，很快在众人的注目下度了过去。
鹿悠悠虽然动身比其他人慢一些，但完成作品并没有拖拉。
最后一秒消逝，刺耳的鸣声在全场响起。
所有选手将作品在假模特身上穿好，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评委来打分。
鹿悠悠几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本能地抬起头，看向隐在暗处的陆聿霆。
就像十五岁那年。
她在舞台上紧张地忘记了动作，慌张之中，她看到了观众席上陆聿霆那一双沉稳寂静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