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清微怔,指间夹着的香烟一点点燃尽。
最后他熄灭烟头,沉声说:“你若不嫌我,我便再无多言。我答应你,定不会再找姨太太,让旁人欺辱了你去。”
……
半月后,两个人举行婚礼,人人皆知那梨园里的戏子,如今是徐帅的正室夫人。
有几个不怕死的流氓跑去梨园调戏沈知欢,被徐宴清带人狠狠揍了一顿,于是去梨园找事的人日渐稀少。
徐宴清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奔波在各个战场之上,沈知欢虽忧心,每日还是在梨园唱戏。
直到有一天,战争爆发,梨园不得不闭园,她才待在家中,日日给徐宴清写信。
开始的时候,徐宴清还会给她回信,可渐渐的他便没了音讯。
沈知欢知道他打仗很忙,也不敢再写信让徐宴清分心。
分离的日子一瞬便过去数月,期间徐沈两位父亲相继离世,都是她一手操办。
那一日,徐宴清终于归来。
但他却是浑身是血的被人扶回来,身上血迹斑斑,伤口无数。
徐宴清的副官说他受了埋伏,险些才捡回来一条命,拜托沈知欢好生照顾,因为现在到处都是人在找他。
沈知欢找来最好的大夫,给了一大笔钱,才救回徐宴清的命。
却没想到,他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休了她。
“我们和离吧,沈知欢。”徐宴清支撑着虚弱的身子,费力地说道。
沈知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徐宴清,你曾经是怎么许诺我的?”
闻言,徐宴清的眼帘一颤,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那是曾经,如今我寻到了心爱之人,自然是要给她一个名分。”
“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离开运城,下半生衣食无忧。”
见他态度坚定,沈知欢如坠冰窖。
她本来是想,等他这次回来,就告诉他自己是真的爱上了他。
可如今,这些话再也不能说出口。
她抿抿唇,却是抬眼盯着徐宴清:“我可以答应你和离,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他问。
“为我画一次眉。”
徐宴清从站上战场的那一刻起,就没再拿过笔,他的手不是拿着刀就是拉着马,更别说眉笔。
他身子还没有痊愈,又不熟悉画眉,所以一次又一次地重画,直到他觉得十分完美,才肯歇息。
“你的眉,我已经画好了……”徐宴清喘着粗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