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
他走到窗边，沉浸在月光中，回忆道：
「等到午时三刻，我估计你已经丧命了，便过去看看。发现你倒在地上，手上拿着匕首，被蛇咬的那块ròu，竟然被你自己生生用刀剜去了，血流了一地。而你另一只手，死死抓着那条死蛇，也被你砍得血ròu模糊。
「你昏迷中还喃喃说着，想要我死，我要你先死……
「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只有嗜血怪物才能活下来，我手上早就沾满了血迹，罪孽早就洗不清了。杀掉你，不过是多一条人命罢了。
「可我那天发现，原来宋府也有这样一只怪物。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养尊处优的名门闺秀，会是这样的。
「后来我给你喂了解毒丸，不然那日，你必死无疑。
「再后来，我看到你日夜跟一只小猫说话，大概宋府人心险恶，你谁也不相信。
「可是，为了讨好你娘亲，你送走了你那只猫。你卑微至极，只渴望她施舍一点爱。
「有时又看见你坐在阁楼窗外，伸手仿佛想去碰天上的星星。
「真傻，」他微微一笑，「可是……」
他把手放在胸口：
「为什么我的心会疼呢？
「开始我不明白，后来我知道了，我要让你拥有世上最好的东西。你娘亲，宋府的人不肯真心待你，我就让你得到更好的。」
他带我走出房门，院子里拴着几条饥肠辘辘的狼犬，眼中放着凶光。
他的属下走了过来，端着盘子，上面放着血淋淋的碎ròu。
他用筷子夹了一块，扔给那群狼犬，狼犬一拥而上，开始撕咬。
我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有些毛骨悚然，清了清嗓子，问这是什么ròu。
他笑了笑，打开了一个箱子。
天上突然出现一道闪电，照亮了箱子里的东西和他的脸。
我睁大眼睛，猛地退后一步。
那时牛二的头颅。
「你不是要他的头吗？
「他动过你，拿他喂狗，死得其所。」
雷声震耳欲聋，他穿着白衣，而在他身后，闪电一道一道，把夜空撕裂。
他的样子，既像悲悯世人的谪仙，又像令人胆han的恶鬼。
他向我逼近一步：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外面冷，我们还是进去吧。
论变态还是你变态。
我打量了他的那些侍从，这才注意到最不对劲的地方。
丞相府已经被抄得干干净净，他为什么还有这么些侍从，而且这些人，我从来没有在丞相府见过…
「李以敬，这些人不是丞相府的吧？他们为什么叫你主上？丞相府的叛国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谁？」
「有些事，你先不用知道。你先安心在这儿住，一切结束之后，我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