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
苏懋不觉得鲍公公一把年纪,眉目精明,是个会随便胡来的人。
仔细想想,太子的确待他不同,多了很多纵容,他就没见过哪个太监可以和太子同桌吃饭的,可这难道不是对有才之人的厚待吗?太子自己说过的……
一室昏暗,房间里静的吓人,玄铁链因被它推门洒进来的光映照,反射着森森冷芒,影子拉的长长,更显粗砺,苏懋觉得自己是应该害怕的,但他除了心跳加速,并没有别的表现。
他突然想起原文里的废太子。
反派,阴鸷,看起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总是阴暗地站在背后操纵着什么,看起来是四处点火,挑衅搞事,让所有人弄不清头脑,不管做什么假设预设都会错,预防不了他,也制止不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现在想想,其实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他好像并不想当皇上,也不想任何别人当。
那为什么会出现如今这样的转变,是因为……自己么?
苏懋不敢深想,深深吸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好像应该做点什么。
就算不是,太子帮了他那么多,护了他那么多,但凡有点良心的人,也该想办法回报。
“殿下别怕。”
他慢慢的,往前走了两步,尽量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姿态,与平时一样:“我就是自己贪玩,到处逛,无意之下跑来了这里,还不知死活好奇心发作,打开了这道门,并没有想冒犯殿下,殿下……别罚我,行么?”
说完,又加了一句:“呃,也别罚鲍公公和小墩子,他们都在外头忙,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太子都要气笑了:“现在还想着躲罚,护着别人,不怕孤弄死你?”
能沟通?那就是心智没问题,当然要趁热打铁,帮对方放松!
苏懋缓缓垂睫:“您要舍得,也行。”
太子眯眼:“孤为什么舍不得?”
“殿下不是说我是人才?”苏懋理直气壮,“殿下自己说的,特殊人才在殿下这里,是有不同待遇的,我都和殿下同桌吃过饭了!”
“同桌吃饭了就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苏懋胸膛挺得更高,“我就没见鲍公公和小墩子和您同桌吃过!”
他一边说话,一边关了门,据目测到的距离,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坐到太子对面。
“不许得寸进尺。”太子眼神晦暗。
苏懋盘腿坐好,徒劳的扭了扭头:“可是我看不见啊,远了我怕摔。”
默了片刻,太子突然嗤了一声:“你还怕摔。”
这略阴阳怪气的语气……
苏懋猛然想起,自己好几次光荣摔跤的历史,都被这个人看到过。
“殿下倒是记得清楚……”
他摸了摸鼻子,本想揭过这个话题不谈,却顿住了,这不就是个时机?他脑子里组织了下思路,就开始了。
“其实呢……不瞒殿下,这是我的病,不是身体,是心理的毛病,您别看我这是祖传的验尸手艺,好像时不时去趟验尸房,能帮忙找些案情线索就可以了,实则很多时候验尸就是破案关键,好的验尸官迅速襄助破案,也会招来凶手惦记,杀之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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